风漆黑的夜空下逡巡,白灯笼被吹得来来回回晃动,惨白的光晕忽明忽暗。
屋中的烛火摇曳不定,忽明忽暗的烛光在墙壁上投映出扭曲的黑影。细细的呜咽声忽隐忽现,与香炉中的残香飘出那股似断非断的寥寥青烟交缠。棺椁盖子没盖,京墨眉目宁静的躺在棺椁中,双手交叠放在肚子上。昏黄的烛火无法为冰冷的棺椁染上暖色。霍渊立在棺椁旁,目光定定的落在躺在棺椁中的人身上。春红和小豆子眼睛哭到红肿,哭干了眼泪,两个人并排跪在棺椁前,眼神空洞呆滞。他们的身体因为长时间的跪坐而僵硬,他们自己却浑然不觉。除了烛火和风,整个灵堂就像凝固成了一幅画。外面响起更夫的声音。两声略显急促的锣声后是更夫的提醒。“关门关窗,防偷防盗。”更夫的声音就像是什么信号,堂上所有人忽然都开始动了。霍渊眼睛动了动:“你们先去休息,我想一个人在这待一会。”春红不想离开。她下意识反驳:“凭什么我们走!”虽然明知道这件事中霍渊没有任何错,但她还是不免对霍渊存了愤恨。凭霍渊的身份,若是能早点来,沈昭慧一定不敢对京墨如此狠辣……要是他能早点来……事情说不定不会走到这一步。京墨是有机会活下来的啊!这叫春红怎么能不恨!小豆子和春红的想法差不多,平时他比春红冲动很多,可如今冷静下来,他反而比春红稳重。眼见霍渊面露不虞,小豆子拉着不情不愿的春红离开了。安定幽魂一般,跟在小豆子后面离开。灵堂上只剩下京墨和霍渊两个人。“都退下,看好周围,不许任何人靠近。”霍渊下完命令,暗处几个人影攒动,闪身离开,依照霍渊的命令清场。灵堂这次彻底只剩下霍渊和京墨两个人。霍渊在棺椁边上静静的又站了一会,香掉了一节香灰,他的嘴角微微勾起,显出点笑意。“还不起来?”京墨还是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的躺在棺椁中。霍渊的手落在京墨的腰侧位置:“我数到三,再不起来,我可就挠你了。”“三……”“二……”“一……”“别别别,我起来,我起来!”原本应该已经走了的京墨原地翻身起来,抓着霍渊放在她身侧的手,“嘿嘿”笑。“怎么样,我演技好吧!”霍渊无奈得伸手点点她的额头:“好、太好了,好的差点直接把我吓死。”京墨从棺材中翻身出来,坐在棺椁边沿上,两条胳膊搭在霍渊的肩头,环抱着他的脖颈。“瞎说,你在我身边留那两个人差点把人家衙役一刀砍了,你能不知道我是装死?”时间拉回到大理寺后堂。京墨被衙役拉下去到后堂,被按到刑凳上趴着,本以为一顿皮肉之苦是少不了了。 暗处隐藏着的暗卫忍到衙役的棍子即将落到京墨身上,出手了。暗卫的刀架在衙役的脖子上,两个同步挥动木杖的衙役都愣住了。京墨没感受到疼痛,扭头,也愣住了。两个衙役动作一致并排站着,一个手里拿着小木杖,面前放着类似枕头包的东西,另一个保持着高高举起大木杖,即将朝着她落下的姿势,不动了。木杖朝着她那个衙役后面,一个黑衣人举着刀,从前至后拦在衙役的脖子上。衙役吓得够呛,退了半步差点退到黑衣人怀里。还是边上准备拿小木杖敲枕头的衙役先反应过来。“壮士手下留人!我们没想打这位姑娘。”经过两名衙役冷汗淋淋语速超快的解释,京墨这才知道沈昭慧的安排。案子漏洞太多,调查困难重重,所以他打算帮王大一把。知晓原委后,京墨选择配合。如此一来,说不定可以把王大背后的人钓出来,是个好法子。她原本想想法子跟春红、小豆子、安定他们透露一下消息的,可遭到了衙役的反对。做戏做全套,要是说了,反应不够真实,不一定能骗过这些人背后的人。京墨寻思他们说的对,就放弃了这个想法,按照衙役的要求配合。暗卫确定京墨没有危险后,悄然退去。在同一时间,霍渊那边刚收到消息,出了刑部尚书府邸,上了马车就急速往大理寺奔。路上逐影将王大去闹事到京墨与王大对簿公堂,以及他来报信,半路被拦不知名黑衣人拦截,这两件事简明扼要的告诉霍渊。霍渊心中的烦躁对应到了出处。逐影汇报完情况没多久,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