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市集、宙斯神庙等。
辉煌的过去,与惨淡的现如今,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折磨着每一个心中有所渴求之人。
在安德烈牢房里的另外一个人,低声说了一句:“我们不过是一群被关押的囚犯罢了,有今朝没明日的,谈什么改变?”
在他的眼中,盖里斯的这番话语,都不过是不着边际,毫无逻辑的话罢了。
一个法兰克人,有什么资格去谈论古罗马的荣耀呢?
对此,盖里斯说道:“困苦穷乏人寻求水却没有;你们因口渴,舌头干燥。我耶和华必应允你们;我的神必不离弃你们。”
“我今天出现在这里,就是因你们而来,只要你们愿意至死去反抗艾萨克,愿意同暴君偶像们战斗一生。”
“那么,现在、我就能带你们离开这里。”
“铸就天国,我辈义不容辞。”
安德烈与身旁的人对视了一眼,然后问出了一个问题。
“你究竟是谁?”
“安德烈啊,罗马人呐,不要害怕,我必帮助你!你的救赎主是耶路撒冷的圣者!这是我的宣告。”
……
空气中的腐臭与潮湿愈发令人窒息,微弱的光线透过生锈的铁窗,照亮满是蜘蛛网的墙面。
距离盖里斯入狱已经有快一周过去了,他被狱卒勒令写出一封信。
要用过往的商船送去提尔港口,联络那边的法兰克人贵族,好叫他们出赎金。
做戏做全套,他们让盖里斯写,盖里斯就写了,反正这些日子,其实也没真被虐待。
只能说希望伊莎贝拉那边,能清楚自己的能力,别过来担心自己。
兴许阿尔乔斯已经联络过提尔港了,那样一来也能减少误会。
然而在这么一天,狱卒的脚步声打破沉默,一个牢房里许多囚犯,都未想过的人被狱卒押了进来。
这是一个典型的男性希腊人,他拥有坚毅的面容、挺拔的鼻梁、深邃的眼睛和健康的古铜色肌肤,身材健壮。
盖里斯可以确定,这个人绝非农民。
反而他刚一被押进地牢,安德烈他们就惊呼了出来:“尼古拉斯!你怎么在这里?!”
被称为尼古拉斯的年轻人,向安德烈他们表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然后摇了摇头。
一切都失败了、他们这伙人,在塞浦路斯岛上,什么动静都没闹出来,就被挨个给抓了。
艾萨克·科穆宁麾下的突厥佣兵,清理虫子一样,将他们的小小起义军全部清剿。
原本战败之后,还想着尼古拉斯能够逃脱,可这没多久也被一并生擒了过来。
塞浦路斯这座岛,已经没救了。
这伙人也没救了,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被明正典刑,当众吊死或者砍头。
他们的亲属,一旦被搜捕到,也会面临惨剧人寰的凌辱。
在塞浦路斯这座岛上,艾萨克·科穆宁以他的暴虐,统治着万物以及一切。
这种境地下,安德烈旁的那个囚犯,也就是一直以来垂头丧气的那家伙。
在看见狱卒走了后,忍不住对盖里斯讥笑了一句:“你不是耶路撒冷的圣者吗?救救你自己和我们吧!”
安德烈制止了那人,又一次说道:“你是一样受刑的,我们是应得的,因为我们是自作自受,但这个人没有做过一件不对的事!”
你们这蒙我父赐福的,可来承受那创世以来为你们所预备的国,因为我饿了,你们给我吃,渴了,你们给我喝;我作客旅,你们留我住;我赤身露体,你们给我穿;我病了,你们看顾我;我在监里,你们来看我。】
——《马太福音34:35
盖里斯之所以出现在这监狱里,并非他犯下了什么罪过,并非他去起义、反抗了什么暴君。
是因为他乃一个法兰克人贵族,是因为这座岛上的人贪图贵族的赎金,更是因为盖里斯愿意来这里。
在这些日子里,安德烈也好、其他那些囚犯也罢,他们也都因盖里斯的缘故,因祸得福。
在这些日子里,盖里斯会将他所得到的面包与水,分给其他人吃。
便如天底下的基督徒们因基督的肉与血而活,因基督的肉与饼而得永生。
他们这些人同样因盖里斯而活,盖里斯的身形因他们而消瘦。
不论这些日子里,盖里斯的话多么令人费解,或者不合时宜。
安德烈却是真心感激盖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