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崇敬的,只有那在天的父,我们所有人都是他的子民。”
“任何世俗的暴君,都是偶像,都需要我们去打倒。”
“作为耶路撒冷的圣者!这是我的宣告!”
窗外闪过一道雷霆,紧接着冬雷的轰鸣传来,就在这个关头,一个人匆匆推开了门。
外面的寒风同雨水溅进屋内。
盖里斯察觉到一点不对劲,在这个屋外貌似有着许多人。
“不好了!赫克托尔那家伙带着一伙人,围过来了!”
屋外的天空是灰暗的一片,磅礴的大雨夹杂着冬日的寒风,冷冽着切割大地上的万物。
在屋外,聚集着几十号人,他们密密麻麻站成一圈,不少人的手中,都握着前端研磨至锋利的尖锐农具,完全可以当武器使用。
就盖里斯的观察来说,这些人在看到尼古拉斯他们的时候,也都流露出了意外,未曾想过会在这么一个地方偶遇。
几十人在这寒冷中急促呼吸着,不断吐出白雾。
几十双眼紧紧盯着盖里斯这帮人,透出说不清的神色,似是恐惧、又似钦佩。
盖里斯低声自语了一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一旁的尼古拉斯则回了两句,介绍了一下对方:“你才是来者。”
“然后他们其实也不算敌人,都是一同起兵反抗艾萨克的好汉。”
盖里斯皱了皱眉头,如果对方也是起兵反抗艾萨克的好汉,那眼下是怎么回事?
对此,尼古拉斯的解释在于:“他们啊,做了亏心事,骗我们去顶住艾萨克的军队,自己则开溜了。”
尼古拉斯说起这话的时候,面色都不由的硬板了起来。
固然当时那个处境,明眼人都晓得打不过艾萨克的雇佣兵,可他们这边在死命作战,眼前这支队伍,却卖了友军换取苟且偷生。
而这样的行为,又正如盖里斯所说的那样,他们这伙人,不知为何而战。
他们是乌合之众,仅仅因为粗浅的鼓动、或者一些钱财的诱惑,或者基于对艾萨克的仇恨罢了。
也因此,当形势不妙的时候,真就大难临头各自飞了,谁也顾不上谁。
雨下的稀里哗啦,天上的雨水打湿了盖里斯的衣衫还有头发,他主动走进了雨中,同这些人对视。
盖里斯这幅冷静到近乎冷漠的模样,让这几十号人心中打鼓,一时间不晓得有关尼古拉斯这伙人的传言是否为真。
相传,前些日子,就在尼古拉斯被抓入城堡地牢的时候,这伙人竟然趁机越狱。
从艾萨克的城堡里,一路杀了出来,甭管是谁,是什么人、但凡是个活物,都遭到了这帮亡命徒的残杀。
而他们这伙人,又干了不地道的事,如果不是被艾萨克的部队追杀的厉害,他们也没想到要来尼古拉斯的藏身地躲一下。
原本以为这里没人,或者说尼古拉斯这伙人,应该不在这边,结果没成想竟然当面撞上了。
领头的那个人,有些气虚了,他指着盖里斯身后的尼古拉斯,大声喊道:
“尼古拉斯!要不是你教唆着大家一起陪你造反,我们又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现在大伙一个个有家不能回!那些突厥人,就绕着我们的村子到处转,要不是有主教他们护着,我们各自家人怕不是都要遭毒手了!”
雨依旧下着,面对着这些人的指责,尼古拉斯也只能是低垂下自己的头。
起兵造反时的激情有多浓烈,那么现如今这失败后的惨淡就有多苦涩。
上千号弟兄,如今死的死、散的散,有些名气的,都要隐姓埋名,东躲西藏。
而塞浦路斯又一个小小的岛国,他们这些人终有一天都会被抓住,然后吊死在各个城市、各个路口,向民众们宣告造反者的下场。
听着对面那人的话,盖里斯反倒是笑了。
“所以,你是打算跪着向艾萨克摇尾乞怜吗?”
“或者说,你觉得那位皇帝对这座岛的统治,合情合理吗?”
对面那人一时语塞了,他并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想要将问题都推到尼古拉斯身上,好遮掩自己这些人临阵脱逃的丑陋。
“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盖里斯招招手。
对方有些愣住,但肯定是不会就这么听盖里斯的。
盖里斯摇了摇头,心知肚明眼下的双方之间,是存在着一些矛盾的,这点矛盾说大不大、说小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