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置信地看着那些来不及逃避的战友,被重重的马蹄践踏到血肉模糊。
他的心头一阵战栗,与此同时,中军中代表博希蒙德的旗帜也轰然倒下。
战场上传来绝望的呼喊:“博希蒙德独自逃命了!”
战斗的荣耀与罗杰无关。
确切点说,打一开始这次战争的目的就与荣耀无关。
无非是一对养父子在争家产罢了。
为何而战?
因何而战?这个世界,仅仅是少数人的游乐场罢了,如他罗杰这样的小人物,不配在舞台上说出一句台词。
而故事的主人公,在面对危险的时候,便轻易将他们舍弃。
这次的战斗就毫无荣耀可言。
雷纳德没有带来太多的士兵,事实上总计只有一千五罢了。
一千多的加利利海西残兵败将,三百雇佣来的土科波轻骑兵。
加上自己与若斯兰和自己麾下总计一百的骑士。
靠着如此单薄的兵力,雷纳德就敢于挑战自己的养子。
他的士兵,从村庄、从丘陵、从后路、从四面八方发起进攻,耀武扬威,声势骇人。
这就是战争,兵多将广固然易胜,可胜利又并不完全取决于兵力。
雷纳德没有对这些人赶尽杀绝,对他来说,这些士兵都是自己的班底,而他如果想要重振雄风,就需要好生使用自己的货币。
看着,那成片的降兵。
雷纳德摘下自己染血头盔,粗声喘着气,他能够感受到字身体的虚弱,再也无法如过往那样肆意驰骋,可终究是他赢了。
若斯兰在自己侍从的搀扶下,来到雷纳德身旁,然后遭到了雷纳德肆无忌惮的嘲笑。
若斯兰稍微拉动了一下嘴角,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雷纳德的嘲讽,毕竟雷纳德实则更年长。于是,他转而大声询问:“博希蒙德呢?”
“他跑了。”
“懦夫,他应该感到羞耻。”
雷纳德只是叹了口气,没有迎合若斯兰的怒火。
“现在你准备怎么做?”若斯兰继续追问。
“整编部队。我看过计算,不算那些逃兵,这次战斗后,我足足多了两千名步兵。”
“那么接下来呢?去围攻安条克城?”
“不行,强攻安条克城损失太大。”
“那你打算去哪儿?”
“去拉塔基亚。”
“为什么?”
“当博希蒙德战败的消息传递过去,之前的一切谣言都会达到巅峰,然后势不可挡地扩散开来。城市里的人都会相信我已经夺下安条克,并因战胜了博希蒙德而成为真正的安条克亲王。”
雷纳德畅想着这一美好的景象。
“如果他们不开城门呢?毕竟博希蒙德可能亲自主持防御,他们未必会主动投降。”若斯兰更习惯谨慎应对可能的变数。
“那时候,我的海上朋友们会助我一臂之力。”在过去的半年里,雷纳德不仅与若斯兰一同饮酒,还重新联络了他的海上人脉。
从始至终,雷纳德都未攻克安条克城,他只是做出了攻击安条克的态势,然后封锁了安条克与外界的联络,并不断散播谣言。
一传十、十传百,言语动人心,而人心就是力量。
雷纳德是一个赌徒,而这一次,他又赌赢了。
“当我筹码足够的时候,就该是翻盘的时候了。”
雷纳德看向了南方,有关盖里斯的消息,他也收到了许多。
那个家伙一如既往的,在装神弄鬼蛊惑人心。
雷纳德敢说,当自己待着千军万马与盖里斯相对,射出箭雨之时,盖里斯就该承认自己的错了。
只要还是人,那就有着极限,只要还能架起火刑柱,就能将异端烧成灰。
……
黎凡特,冒险者的乐园,领主们的舞台,在这片火热的土地上,无数豪杰,层起彼伏。
在萨拉丁取得前所未有的大胜之时,盖里斯也在整合着自己这边的力量。
但自从离开外约旦后,他便不再身处什么绿洲孤岛,而是真正的融入进了地中海的文明之中。
在这个过程里,盖里斯也渐渐隐去了最初的宣称,不再逢人就说自己是耶稣的弟弟,洪天王未曾谋面的哥哥。
对外只说自己是来自耶路撒冷的圣者,是塞浦路斯的元首dux。
这样做的主要目的,在于短时间内要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