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们……别打了……”小虎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几乎听不见。

“停！”周明明突然喊了一声，几个跟班停了下来。

他蹲下身，抓起小虎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知道错了吗？”

小虎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但他还是咬着牙。

低声说道：“我……我没错……”

“没错？”周明明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

在小虎的脸上比划着。

“你说，我要是划花了你的脸，你还能不能这么嘴硬？”

小虎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但他依然没有求饶，只是死死地盯着周明明。

就在这时，仓库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身影冲了进来。

“住手！”是小时候的林天。

他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根木棍，眼神里满是愤怒。

周明明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哟，又来一个送死的？”

小林天没有理会他，直接冲到小虎身边。

他用木棍指着周明明，“你们再敢动他一下，我就跟你们拼命！”

周明明眯起眼睛，冷冷地说道：“你以为你一个人能打得过我们？”

“试试看！”小林天咬着牙，眼神里没有丝毫退缩。

周明明沉默了几秒，突然笑了起来，“行，今天算你们走运。我们走！”

说完，他带着几个跟班离开了仓库。

小林天松了一口气，扔下木棍，蹲下身扶起小虎，“你没事吧？”

小虎抬起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林天……谢谢你……”

小林天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他们不敢再欺负你了。”

小虎点了点头，却突然咳嗽起来，嘴角又渗出了一丝血迹。

小林天心中一紧，赶紧扶着他坐下，“你伤得很重，我们得去医院。”

小虎却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没事…”

小虎看着小林天，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愧疚。

“林天…对不起…我总是连累你…”

“别说傻话！”林天打断了他。

“你是我最好的哥们，哥们之间不需要说对不起。”

小虎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他低下头，声音哽咽。

“可是…唐浩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小林天沉默了几秒，轻声说道：

“唐浩…他可能只是一时糊涂。你别多想，好好养伤，其他的事情交给我。”

小虎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林天扶着他，一步一步地走出了仓库。

画面再次转动。

林天的家门被拍得震天响。

爷爷开门时，三个穿中山装的男人正用皮鞋尖抵着门槛。

领头的中年男人胸口袋别着金星钢笔，袖口露出半截瑞士表带。

"林师傅，您孙子打伤周主任儿子这事儿..."

男人弹了弹烟灰，火星落在爷爷的布鞋上。

"总得给厂里一个交代。"

奶奶把热粥碗重重磕在桌上，瓷片裂开的声音让来人缩了缩脖子。

爷爷按住老伴的手，指节捏得发白：“小孩子打架，周主任要如何？"

"转学。"男人从公文包抽出文件。

"这是县里小学的转学申请，明天就去县里的红星小学报道。"

小林天光着脚从里屋冲出来，后脑勺的纱布还渗着血。

"我不转！周明明带人把小虎肋骨都踢断了！"

爷爷的巴掌悬在半空，终究没落下。

灶台边的酱油瓶突然炸开，褐色液体顺着墙缝往下淌。

当夜急诊室的消毒水味混着血腥气。

林天蜷缩在处置床上，右臂打着夹板。

放学路上被麻袋套头拖进巷子时，他听见周明明说"我爸新买的皮带抽人最顺手"。

病床边的收音机滋滋响着早间新闻：

"青山厂第一季度效益创新高，周大勇主任提出技术改革方案..."

爷爷把搪瓷缸摔在墙上，八宝粥溅得到处都是。

护士要来劝，被奶奶塞了两颗水果糖推出门外。

小林天转学那天飘着细雨。

林天隔着车窗看见小虎一瘸一拐追着车子，校服裤管下露出青紫的脚踝。

唐浩撑着伞站在校门口，伞沿压得很低。

最终，小林天离开了。

林天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