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做燃料了。地上只余一片木桩。陆安随意找了一个木桩坐下后,对陆五娘笑道:“五妹,你能不能过来一下?”
陆五娘一脸好奇地走过来,然后接到了一枚草戒指。
“生辰快乐。”陆安顿了顿,轻声念了她的闺名:“沂舟。”
陆五娘愣愣看着这枚草戒指,手下意识摸上抄家那日,被强行剥下戒指的地方,眼圈立刻就红了。+6\k.a!n?s¨h\u,._c¢o/m+
“阿兄……”
“嗯。我也不知道你手指大小多少,这戒指你先收着,往后脱困了,阿兄送你更好的。”
耳畔回响着对方的和声细语,陆五娘抱着自己的胳膊,几乎要哭出来了。
阿兄,不,魏三姐姐这样的好人……
陆安静静看着这一幕,温柔的眼眸底下,是一片冷静的审视。
这样对方应该就不会把她在驿站里要书来读,还打听一本书通常卖多少钱的事说出去了。
虽然说出去后,陆山岳和陆七郎也不一定猜到她要偷偷去考科举,但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在陆五娘感动得泪眼涟涟看向她的那一刻,陆安立刻换上了温煦的神情。
“别哭。”她说:“你是这个家唯一待我好的人。你待我好,我也待你好。”
陆五娘——陆沂舟眼睛一亮,她用力点点头,面向陆安的眸子里已是全然信任,将她当亲姐姐看了。
第10章
刷完陆五娘的好感,陆安吃起了烧饼。
古代没有保温箱,大雪天这么一走,寒风一吹,烧饼又冷又硬,陆安发誓,自己从来没有吃过这么板硬的东西。
而且做法也别具一格——味道很淡,绝对没有放盐。
连着喝了几口冰水,陆安才把那个烧饼吃完。正要再喝两口水解决那噎嗓子的感觉,远处突然传来响动。
“匪徒!前面好多匪徒!快跑,快跑啊!”
前去探查周边情况的将校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回来,手臂疯狂摇晃着,人也因跑动而晃着,像一个在风中飘摇的充气玩偶。
这呼喊声在将校和陆家人之中引起了一阵骚动,有人拿起武器要去前面守卫,有人偷偷想跑,还有人没头苍蝇一样乱撞,闹哄哄一团,场面如同乱麻,剪不断扯更乱。
“砰——”
一声巨响将场面滞停,大伙儿条件反射看向声响处,第五旉站在马车车厢前面,他将手中刚敲过辕木的棍子往雪地里一扔,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襟,冷斥一声:“闭嘴!”
此时已经能看到匪徒了。
大约三十来个劫匪沿着山路行走,与他们撞了个正着,双方约摸五十步的距离,跑是跑不了了。而那些看到他们的匪徒,居然会些许兵法,直接拿着刀、叉、木棍从左右两侧包抄而来。
“听我号令。”
雪天的阳光并不盛,但也还是为第五旉的外观铺了一层金粉。
“陆家会武的站出来,顶在左右两方,自家老弱妇孺自己不保护,那就休怪将校保护不力了。”
——为了以防万一,将校们是准备了多余的武器的。
陆家人没有面面相觑,他们眼睛里露出强烈的光芒。
陆二郎毫不犹豫地接过一根棍子,站在最左边。
陆七郎自觉自己也还算健壮,要了一把刀,也顶了上去。
陆家锻炼过身体的人陆陆续续上前。
薪朝的文人并非全部不会武——这个社会有一个不会明说,但是绝大部分文人都会偷偷做的事,那就是暗地里习武。
万一……咱们是说万一,文试考不过,又觉得自己以后都没希望了,那我转进如风去考武试也很正常吧?
没有东华门唱名尊贵,但过了大大小小也是个官啊!
第五旉又指挥:“将校往最前面。老弱妇孺在最中间。”
“动手!”
喝完后,他将从车厢里带出来的弓箭举起,毫不客气地挽弓就箭,箭头晃着太阳光,“嗖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