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男人,他深知男人对自己的女人,皆有独占之心。
且深宅大院中,内眷向来不得见外男。那日之事,终究是一场误会,若是仅仅见了一面,倒也罢了。
可正如谢漼所言,自己的行为,实有窥伺之嫌。
当时小楼姑娘那般模样,肌肤微露,仪容随性,又岂是他这外男该看的?
他不仅看了,还将她的模样画了下来。
幸好,那日他与小楼姑娘相谈甚久,还一同探讨学问之事,未曾告知谢漼。不然,哪怕谢漼再豁达大度,怕也是难以容忍这般行径。
果然,谢漼不愿再见他。
谢漼派人来回复。来人正是上次那位佩剑的仆人,对他道:“我家大人说了,没什么话好与校书郎大人讲。”
范岂颔首,心底暗叹。
范岂去了望仙楼,本想凑凑运气,不料真见到了谢漼。
三楼长廊,一侧雅间。
珠帘轻垂,透过那细密珠串,范岂隐隐约约瞧见三人身影。其中一人乃是潘竞,另一人则面生得很。
谢漼正与好友相聚。
范岂一阵纠结,踌躇良久,朝那雅间走去。到了门口,来回徘徊。
第38章 “束紧”
屋内。
潘竞一拍大腿,满含揶揄:“景桓,那日你没来,可真是错过一场好戏!”
韩现含笑:“快说!别在这卖关子。”
谢漼瞥他一眼。
潘竞接收到这眼神:“哎呀,谢五郎不叫我说呀。”
恰在此时,潘竞不经意间向外一瞥,范岂的身影一闪而过。他顿时来了兴致,扯着嗓子喊道:“缮之!范怀逸来找你了!”
他这一大声,外头徘徊的范岂也听到了,他站在门外,满脸尴尬。又踌躇了好一会儿,最终,他还是鼓起勇气,在帘外拱手说道:“谢大人,下官有话欲陈,不知能否叨扰片刻?”
韩现看看潘竞,见他一脸看好戏,眼神扫去:这什么情况?
潘竞也回眼神:你问谢漼去,他不叫我说!
僵持片刻,谢漼放下手中茶杯,随范岂去隔壁空雅间。
二人踏入雅间,谢漼神色淡淡,径直落座。
范岂恭恭敬敬,垂手而立,而后对着谢漼深深一鞠躬,说道:“下官今日斗胆求见,实乃心怀愧疚,为上次那番无礼之行,向大人赔罪致歉。”
“下官那日言行放肆,竟冒犯了大人内眷,实在罪该万死。自那日后,下官每日在心中自责反省,已深知过错。”
“对于那日的轻狂之举,下官无可辩驳,犯下如此大错,还来叨扰大人,实在惭愧。下官不敢妄想能得到大人的谅解,只求大人莫要迁怒于小……”范岂说到此处,突然顿住。
不能直呼小楼姑娘的名字。
范岂看向谢漼。
能看得出谢漼的脸色并不是很好,脸上附着冷色。
范岂赶忙接着说:“那日之事,全是下官一人狂妄悖逆,冒犯了如夫人。下官今日特来,便是要向大人解释清楚,这一切皆为下官一己之冒渎。”
“下官鬼迷心窍,擅自做主画下如夫人的画像,可万幸的是,如夫人当时并未察觉我的存在。”
“此番前来,就是要向大人说个明白,还望大人切勿误会了如夫人,她实是无辜……”
谢漼搁下茶杯,重重一声。
“校书郎若无其他要事,我便先行告辞了。”
范岂:“是是,大人且先去忙,实在是下官冒昧,叨扰大人了。”
谢漼经过他时,语气泛凉,落下一句:“还望你能将那日之事彻底抛诸脑后,忘得干干净净。若再在我面前提及,或是在外宣扬……我可不想与你范家结下仇怨。”
范岂心中一凛,急忙说道:“博士放心,下官以今后的仕途起誓,定不会在外透露半句!”
范岂瞬间明白了谢漼话中的深意。
他与谢漼后宅内眷相见,并一见倾心求娶之事,若是传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