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凌惊奇:“哪来的银子?”
寻真便将来龙去脉都跟甄凌说了。?g`o?u\g!o¨u/k.a·n?s¨h?u~.`c_o?m^
甄凌捂着嘴笑:“这个纪慎怎么这般迂直!换做旁人,有人相让,高兴还来不及呢,他倒好,竟把到手的银子给推出去了!”
寻真:“我要真让了他,也就算了……可现在这银子,我想还给他,他还死活不要。”
甄凌:“想必是怕别人说闲话。读书人,最看重面子了。”
寻真:“要是我,才不会管别人说什么!难不成旁人叫他去吃屎,他也去?”
甄凌咯咯笑出了声。
隔日,寻真起了个大早,去十全街上找卖南瓜饼的大娘。
纪慎也在,他在大娘旁边支了个小摊,替人写书信。寻真走过去,先在大娘摊上买了个南瓜饼,然后看向纪慎:“纪慎,能否借一步说话?”
纪慎手中的笔微微一顿,抬眼看向她,“稍等。”写完信,仔细折好,放入信封,再递给面前的客人,这才随着寻真走出了这条街。
安静的小巷中,风声呼呼地直灌耳朵,十二月底,寒气逼人,在这儿站一会儿,骨头缝都被冻透了。
寻真提议:“要不去我家里说,这儿风太大了。”
纪慎:“你有何事,不妨直言。你方才也瞧见了,我还有事要忙。”
好吧。
寻真就长话短说了:“纪慎,亚圣曾言,‘有不虞之誉,有求全之毁’。”
“此于我、于你皆同。”
“你若常为他人言行所束缚,被人牵着鼻子走,事事都按别人说的做,那往后岂不是要全照着他人的想法而活?”
“若一味为他人看法所累,而忘却修己正身,便是舍本逐末。”
寻真说完,纪慎被定住了般,怔怔的,似是在咀嚼她话中深意。·l_o*v*e!y+u,e~d?u,.,o·r′g¢
寻真道:“你等我一下,先别走。”
纪慎没有回应,寻真小跑着回家,不多时,她捧着那个装着五十两银子的包裹跑出来,喘着气,举到纪慎面前:“拿着。”
纪慎没有动作,寻真便催促道:“拿着呀!”
纪慎沉思许久,然后朝着寻真拱手,长揖道:“廷秀,受教了。”
纪慎最终接过了包裹,朝外走去,那肩背明显放松了下来,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寻真舒了口气。
跟聪明人说话,一点就通。
纪慎的心态只崩了这一次,到了第二年,即便旁人当着他的面冷嘲热讽,他也只是淡淡一笑,不再往心里去。
纪慎和寻真两人,你追我赶地争第一。
第二年年末,寻真以四比二赢了纪慎。
赵崇立将寻真、纪慎、袁锦城三人叫到跟前,道:“明年,你们三人便可下场了。”
第109章 “改变”
春节,纪慎备了些年货,去夫子家中拜访,饭后闲谈时,纪慎从夫子口中得知,寻真已辞馆了,且明年不会与他和袁锦城一道参加童试。
年前那日,赵崇立叮嘱他们科考的准备事项,之后,甄善美单独留下,竟是向夫子提出了辞馆。
纪慎惊讶:“他为何不去?”
赵崇立叹道:“我又何尝没有劝过,可他志意已决,不欲入仕,我又能有什么办法?你若和他交好,便替我去劝劝他,他这一身才学,若就此埋没,实在可惜。”
从赵崇立家中出来,纪慎想起那日。
他父亲在田中做活,不慎摔断了腿,他便赶忙将父亲送到城中医馆,安置好后,纪慎往十全街走去,帮母亲出摊。!鸿+特′小*说?网^ ?更¢新?最+快/却瞧见一男子已帮母亲把摊面摆好了。
纪慎认出那是书院的同窗甄善美,在不远处看了许久。直到他走了,才过去。
纪慎知他是善良热心之人,所以后来才会被旁人的言语误导,误以为是甄善美有意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