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漼道:“我何时骗过你?待面圣那日,我与你同去,正好趁此机会,将你我之事和盘托出。/s′i,l,u/x-s¨w..-o\r_g\”
“如此,我们便不必藏头露尾,可光明正大相守了。”
寻真狐疑地瞅瞅谢漼。
她了解谢漼,自然知道他心中一直介意两人没名没分地住在一起,只是平常都不说。
寻真思考半晌,道:“漼漼……其实我们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犯不着拿命去赌吧?”
“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谢家,为小恒考虑考虑吧?”
伪造户籍、女子身考科举,这些都是写在刑法里的。
谢漼道:“真儿就这般不信我?”
寻真道:也不是不信……”
此后,谢漼每日给她讲皇帝的为人,细数皇帝仁德之举。强调她的功绩足以抵消过错,甚至可能因此升迁。
谢漼这张嘴,实在太能说了。
听着听着,寻真就被他洗脑了。
夜里,寻真躺在谢漼怀里,问他:“我真的可以用女子身当官?你没给我画饼吧?”
谢漼道:“十之七八可成。”
寻真动心了,最后决定搏一搏。
八月底,寻真跟着谢漼一起出发去京都。
谢漼苏州刺史任期已满。
这次回京,他大概率又能升官了。
去京都前,寻真收拾着东西。
箱子角落躺着一幅画,寻真拿出来,打开。
是谢漼画的,谢家那个小院的全览图,这幅画栩栩如生,寻真看着,脑海中浮现了在谢府生活的日子。*如′文^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有些恍惚。
院中所有的植物都生机勃勃,两边的果树都开花了。
橘子树上缀着白色小花,石榴树上绽开红色小喇叭花。榆树下吊着一个双人秋千,院里四散着几把竹椅。
寻真看了一会,卷起放到一边,而后又从箱子里拿出那根被裁过的红绸。
这根红绸比寻真的手掌长一点。
寻真缠绕在指尖,神思抽离……
许久,寻真回了神,余光瞄见身侧有一人立着,寻真刹时有些心虚地将红绸带丢进去。
转过身,摸摸鼻子,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谢漼看了那箱子一眼,又掀眸,看向寻真,目光灼灼,笑道:“真儿想起来了?”
寻真:!!!
看见寻真的表情,谢漼的笑容便漾开了。
谢漼细思片刻,又问道:“莫不是前年在吴县,真儿驱蝗时不小心撞到后脑,醒来后,便恢复记忆了?”
寻真见他笑得如此开怀,莫名有些不爽,没答。
谢漼向她走来,执起她的手,捏了捏,声音变得黏糊了:“真儿想起来了,怎也不告诉我?”
寻真支吾了一声,这事儿瞒不下去了,只好道:“……也没什么好说的吧,想起来就想起来了呗……”
谢漼又是笑,想起那日之事,心道,原来如此。
当日为她伤势忧心,心神大乱,又在床边守了一日一夜,神思倦怠,才疏忽了她的异样。/优?品′小¢说.网_ \更?新?最*全·
寻真的脸微微发烫,谢漼瞧着,莞尔,这般娇羞之态,许久不见了。
如今她行事愈发随性,时常语出惊人,有些话有些事纵是男子也说不出做不出。
谢漼偶尔想起以前,心下感慨,以前那般易羞,如今怎就成了荤素不忌的性子了呢?
谢漼抬手,用指腹轻轻触着寻真的脸颊。
晚上,寻真想起一事,忽然对谢漼说:“我收到你的信了,不过还没来得及看,就发生了那事……你那封信里写了什么?”
谢漼自然知道她说的是哪封信,垂眸凝视着她,眸色深沉,道:“不过是报与你归期。”
那她猜得没错了。
寻真又问:“还有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