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陈兄对程朱理学的深刻见解,否则也不会误以为他意图动用刀兵了。
朱棣沉吟片刻之后,淡淡的说道:
“你们是不是忘记这次讨论的主次,最主要的是开启恩科,而之所以没有叫上翰林院的那帮人,是因为恩科的作用,不方便他们听去,因为不方便,而不是朕怀疑他们的忠诚!”
“再者,在你们眼中,朕就只是一个会动刀兵的鲁莽皇帝?”
“朕难道不知道程朱理学发展数百年的时间,在影响力方面早己做到根深蒂固,无论是势力还是人力、物力、财力都是庞然大物?”
“若与他们正面抗衡,必掀起一场不逊于靖难之役的内斗。何况朕来年开春便要御驾亲征漠北,此时若同室操戈,岂不是与人交战时自断臂膀?这般蠢事,朕断不会做。”
“再者说,他们皆是大秦子民,不过思想有别罢了,朕从不怀疑他们的忠诚。虽说确有少数人借程朱理学谋私,但朕坚信,忠良之辈仍占多数。”
“要朕对大秦子民刀剑相向?朕做不到。都坐下,听朕细细道来此事究竟该如何处置,切勿妄加揣测。”
众人闻言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才慢慢的重新坐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
搞了半天好像是他们想错永乐帝了?
朱高煦与朱高燧对视一眼,皆是一脸疑惑的在原地发懵。
还是被朱棣瞪了一眼之后,这才一脸悻悻坐了回去。
众人安静下来之后,朱棣这才将桌案上的那张纸举起,高声说道:
“朕深知,与程朱理学相抗绝非数年、数十年之功。”
“你们或许不解,程朱理学既己删改不利于君权的内容,朕缘何还要执意对抗?”
“只因这学说背后,暗藏祸国之弊。为后世子孙稳固江山,为天下黎民谋长久福祉,纵使前路艰难,朕亦不得不为。”
“所幸,朕己谋得‘润物细无声’之法,能悄然瓦解其弊端。”
“今日召诸位至此,便是要开启这盘大棋。”朱棣神色郑重,语气中透出胸有成竹的笃定,
“你们或许未曾想到,朕却早己筹谋深远。恩科,便是瓦解程朱理学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