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小黄背上怎么有个鞋印?”
苏长淮自己把过耳技能练成宗师,看别人用时便觉得气人了。
“太子殿下,陛下传唤。”
等祁元祚跟着苏长淮离开。
姜良僵硬的收回她向前张开的手臂。
阴沉着脸走到暗处,给了自己一巴掌。
真是疯魔了。
她居然想去接他!
*
在监狱里睡了一晚上的众人,眼下正安静如鸡的跪着。
齐帝眼睛不断的瞄着门口,看到正主到了,才装模作样的生气。
“太子,昨夜抓到他们几人在琉璃坊放天灯。”
“齐刷刷的三盏灯,你们当朕的斥候是瞎子啊!”
“在朕眼前传消息!今天你们必须得给朕一个交代。”
祁元祚:
“父皇让他们先下去吧,儿臣单独与父皇说说话。”
齐帝顺驴下坡,让几人退下了。
等人一走,齐帝上来掂了掂儿子:“出汗了,又练功了?”
“来来来,朕跟你过几招。”
齐帝脱了外衫,肥公公殷勤的上去帮拿衣服。
齐帝活动活动手脚,朝儿子招手
“今日你要是把朕撂倒,天灯的事朕就不追究了。”
祁元祚一听跃跃欲试:“父皇看招!”
小太子先攻上面,几次出招都被齐帝挡住了,再攻下盘,齐帝逗小孩儿似的往后退了两步,躲的轻而易举。
两人打了半天,齐帝一只手把儿子撂倒
“服不服?”
小太子嘿嘿一笑去挠齐帝痒痒。
趁齐帝躲的时候,上去一扑把他扑倒
“父皇输了~”
小太子昂首挺胸要爬起来,齐帝磨牙,伸脚一绊,儿子啪叽倒地,齐帝脱了小太子的鞋疯狂挠他痒痒。
“跟朕使诈,你爹还是你爹!”
“快交代,到底背着你爹传什么秘密呢,你答应给朕的礼物,三年都没见到影,要是别人,朕非治他个欺君之罪!”
祁元祚笑的扭成毛毛虫:
“给你了!密码本都给你了!想知道自己去找嘛,哈哈哈哈!不行了,救命——”
“缓刑,求缓刑!今年一定给!成了!这次真成了,哈哈哈哈……”
齐帝挑眉,终于停了挠痒痒
“这次是真的?”
祁元祚抹着笑出的眼泪,随地乱滚滚到安全地带,顶着炸毛的头发
“孤用大哥发誓,保真!”
“等父皇生辰,孤一定送上一份大礼!”
小太子拍着胸脯保证,半响又讨价还价
“但是儿臣,得多出宫几趟监工。”
齐帝刚要否决,儿子咕蛹咕蛹滚过来磨磨蹭蹭的依偎他身上,轻轻的道了声
“对不起……”
齐帝心一揪。
心顿时柔成了春水,这小子是知道怎么让他疼的。
他拍着儿子瘦弱的肩膀:
“你是太子,太子不会有错。”
祁元祚摇头:“孤错了。”
齐帝固执:“朕的太子不会有错。”
话音一顿,齐帝低声补了句:“是朕欠缺考虑。”
祁元祚无声的笑了笑。
肥公公心声感慨,无论看了多少次,还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皇帝代表着皇权,皇权不可能有错,但是执掌皇权的人会有弱点。
那句‘欠缺考虑’,是皇帝的道歉和服软。
这三年他一点点看着,太子殿下成为陛下最坚固的弱点。
点着金漆的眼睛水润软和,像刚出壳的幼崽,真诚的道着歉意
“儿臣给父皇赔罪。”
“这事是儿臣不对,错估了此事难度,让父皇久等。”
齐帝抱着儿子恨不得疼入骨头,歉疚道:
“是父皇性急了。”
这三年他看着祚儿既要完成学业又要兼顾宫外琉璃坊。
琉璃坊成立初期有半年都在试错。
工官只烧过青铜,从未烧过琉璃。
用材、配比、火候都是要考虑的东西。
那半年祁元祚焦虑的起口疮,扒着书籍学习窑的知识。
折腾了一年,终于完成了琉璃窑的改造,许多工官埋天怨地,工作糊弄,太子伴读压不住人。
等祁元祚知道又是三月过去了,太子发了好大的火,重新找了人。
也是那次祁元祚找齐帝要了出宫的令牌。
中间还因为琉璃坊的事累病了一回,气的齐帝恨不得让人掀了琉璃坊。
等所有事步上正轨,看到了琉璃坊的利润,有人嫉妒,想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