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收场。
等祁元祚洗了澡,浑身惫懒的躺在猎园行宫中,一直跟诊小太子的太医把了会儿脉。
“殿下服了药?”
祁元祚点了点头:“两颗。”
太医轻叹一声:“殿下心有分寸,您的病是个隐患,一日不好就一日不可过惊过恐。”
“亏得殿下养了这么多年,不至于一两次功亏一篑。”
太子的旧疾并无恶化之相,在医者角度自然是嘱咐病人多多休养,别的也没什么好办法。
“您穿了金丝锁子铠,受到外部剧烈冲击,背后青紫肿胀只是皮肉伤。”
“涂些药膏,养着就好。”
“殿下的眼睛目前已无大碍。”
祁元祚低低的应了声,房间内暖的他昏昏欲睡,挥挥手屏退了太医,抱住枕头往里面一滚,运动过度的身体立刻陷入梦乡。
虎已经猎下来了,接下来如何,就看两国如何斡旋。
不同于祁元祚的安逸,狼厉处境非常艰难。
河西走廊九百公里,要塞的半壁江山。
从他手中输了出去。
狼厉如今的情形就如那泰山压顶了。
一屋子的人两列指责。
匈奴的罪人。
狼神弃民。
连坐其母族以惩戒。
大齐的伤仲永。
狼厉跪的无知无觉,满心仿徨,连去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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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父坐在最上面一言不发,好似默认了他的罪行。
狼厉睁着眼睛,化成了一汪深泉,泪水不断的滴落。
“大父……孩儿都照您的吩咐做了……”
“扎马钉、铁蒺藜、洋金花、一直跟着他……”
所有大父吩咐的,他都做了。
可是……
狼厉一时不知如何形容。
只能干巴巴说一句:“大父,大齐太子智近如妖,非常人可比——”
一句话没说完,一击掌掴甩在脸上,狼厉被扇倒在地,嘴里生出铁锈味儿。
休屠胸膛起伏不定,在他看来,狼厉还不如死在猎园里。
若他死在猎园,匈奴不至于如此下不来台!
“河西走廊九百公里决不能交给大齐!”
某提大将军:“可是如今我们已经败给齐太子了,公然毁约,齐帝怎么可能乐意?”
捷胡提议:“单于,不如我们要求再比一场?”
休屠单于眯了眯眼睛:“再比一场?”
捷胡:“对!反正事已至此,没有比失去河西走廊更糟糕的事情了,不如咱们再比一场,如果咱们赢了,大可以让之前的约定不作数!”
休屠单于:“如何比?”
捷胡:“之前比的是狩猎,这次咱们就比一比排兵布阵!”
“在大齐地盘上,大齐人占据先机,我们才输了狩猎,这次就在沙盘上比排兵布阵!”
休屠追问:“大齐人怎么甘心如你我所愿?”
捷胡:“那咱们就加码,赌的是河西走廊九百公里,可没说怎么个九百公里。”
“大齐要地盘一定会与我们争夺祁连山!”
“如果这次我们输了,河西走廊九百公里范围任他们挑选!”
“如果我们赢了,之前的赌约就不作数!”
祁连山是匈奴人的天山,山上的冰雪融水滋养了河西走廊的绿洲,是河西走廊的生命之源,只要大齐人不傻,这九百公里定图谋祁连山!
休屠想了半天,这无疑是以毒攻毒之计。
好比用心赌回肺。
如果赢了还好,万一再输了,河西走廊可就真的彻底没救了!
休屠直道不可:“如今我们还能与大齐拉扯九百公里的地域,如果再输,岂不是连拉扯的机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