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祁元祚的五官结合了皇后和齐帝的优点,十五岁的年龄青涩又疏冷,如神如佛。
而宝珠公主,比祁元祚大六岁,二十芳华,恬静淑雅,像丹蔻像蜜糖。
祁元祚没有落坐,他站在窗边看明华殿外大片的芍药花,全是浅粉色,娇嫩极了。
他声音淡淡的,没一点儿辜负别人好意的愧疚和后悔。
“姑姑料事如神,审讯手段高明,极短的时间便逼疯了一个人。”
宝珠公主停了研磨,她受太后影响,性格极为敏感,虽然挣脱了太后的枷锁,但性格底色不是她想开了就能完全改变的。
她下意识觉得太子这话是对她不满,但太子陈述的平静,情绪起伏几乎没有,让她摸不准意思,试探道
“你觉得本宫不该如此?”
祁元祚:“没有。”
他让伯劳抓梅岁安时也是打定主意要逼问的。
既然都是逼问了,哪还有该不该一说。
“孤只是在陈述事实,梅岁安己经疯了。”
换句话说,梅岁安严重应激精神崩溃,己经没有正常思维逻辑,全凭本能驱使,依赖救他于水火的‘天神’。
当梅岁安爬向狼厉,他己经实现了最后的价值。
继续活着也不过是将自己的人格和尊严碾碎给众人观看。
见过西肢尽断的人是怎么爬的吗?
手脚使不上力,只有躯干虫子一样咕蛹咕蛹的往前挺,身上本就不整齐的衣服会被挣开,露出带着暧昧痕迹的胸膛,一切不堪赤裸裸的展露出来,被看者作为鄙夷的谈资。
祁元祚与梅岁安接触过,孤僻、知变通、有洁癖。
他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看乐府的歌舞,十首里总有一两首是梅岁安谱,他的琴声清高而孤独。
宝珠公主好一会儿才会意
“太子想给他保留最后的体面?”
“异族奴隶,何必在意。”
即便梅岁安做了多年的协律郎,众人记忆最深的还是他最初奴隶的身份。
祁元祚平静道:“无关种族,他是个人。”
宝珠公主似懂非懂,她也不想懂。
李归宁却如当头棒喝。
他是个人……
她重新审视了太子和宝珠公主。
原来是她看走了眼,太子一如既往,但公主表里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