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干脆半路止损,提都不提了。
她开始赶人:“太子殿下自便,本宫乏了。”
大热天的,祁元祚被邀请过来连杯水都没喝上又被送客了。
只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齐帝嘴硬没苦硬吃,宝珠公主嘴羞,说一半留一半,祁元祚嘴懒,你不说我也不说。
三人若犟起来,强下面的牛都要改成人。
李归宁跟着太子懵懵的进来,晴天霹雳的出去。
两人话中用词没有多诡谲多惊世骇俗,可就是让李归宁不寒而栗。
她意识到皇宫里人心即鬼蜮,高高在上的天家只是表面平和,亲兄妹亲姑侄的交流也要以利益衡量。
李归宁骤然恐惧,她真的能在这个时代活下去吗?她真的能站上权利的天秤吗?
“你说,姑姑想和孤做什么交易呢?”
太子的脚步忽停,李归宁回过神来才发现他们现在正在御花园的九曲回廊上。
穿堂风撩起太子的衣角,素纱禅衣薄如月光,花一样绽开又落下,可惜这瞬间的惊艳无人欣赏。
唯一看到的人,也没心思欣赏。
李归宁苦笑,这是太子的考验。
她不想向上爬,却也不想向下落,往上爬还能梦一个前程似锦,往下落,却真的成了这个时代汲汲营营的平庸之辈。
她会被时代的规则裹挟着,成为一具傀儡,嫁人、生子、成为大宅院里给一个男人生孩子的女人之一。
她定了定神
“长公主殿下以梅岁安、尹妃、丽妃、萧昭仪西人的命做诚意与太子殿下交易,臣只能想到和亲一事。”
“你说,孤要答应姑姑吗?”
李归宁沉默片刻,低着头违心道:
“和亲之事两国国君商定,非殿下一人之力可改,殿下无意回应,也属情理之中。”
这交易都没有敞开说,太子装作不知,也没人怪他,反而他上赶着才显的多管闲事。
这是李归宁就事论事。
可心底还有一道声音呐喊着:不和亲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太子权利这么大,说不定能左右皇帝的想法呢?
她又逼自己阴暗揣测:太子不想答应何必问她,问了她说了,太子就纳谏了吗?还是说太子良心过不去,需要一个让他推卸责任的借口?
李归宁心烦意乱,最后还是忍不住说出了真心话。
“但……大齐强盛,不惧匈奴,根本不需要牺牲长公主。”
话一出口,李归宁的良心终于安宁了。
祁元祚笑了,眸中越发满意,他选择李归宁不是让她做时代的傀儡,他要的是李归宁能融入这个时代,却不能完全被其同化。
很显然,她达标了。
李归宁说完等了很久不见回应,忍不住抬眼试探
倏地对上了一双疏冷出世的雁眸,勾着笑意,满满的耐人寻味。
“你,融入的还挺快……”
李归宁心脏瞬间跳到了嗓子眼砰砰打鼓,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吞咽口水。
午夜辗转反侧的疑问浮上心头,这句话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作为一个异世之人,任谁处到她这个位置,看到化肥厂个蒸汽船都会敏感!
她不怀疑是不想怀疑吗?她是不敢!
现在,那句话仍哽在喉咙里,让她不知该不该问出来,一锤定音。
祁元祚不会给她这个机会,他不需要朋友,因为他在这个时代太久太久,他的血肉、灵魂、性格、思想,都与这个王朝相融。
他的身份让他受万民跪拜,承担江山社稷,也必将抹杀那不合时代的天真。
他若真和李归宁推心置腹才是害了她。
甚至两人真敞开了谈压根儿谈不到一处,这样彼此心知肚明,却永远不可能说出口的君臣关系,才是最适合两人的相处模式。
王座之上,红泥小火炉,酒角温酒,翻云覆雨纵横捭阖,无聊时笑着感慨一句‘高处不胜寒’才是祁元祚归属。
“孤十分赞同长公主的婚事。”
这句话让李归宁心脏沉回肚子里,两人之间划开深渊。
她自嘲一笑。
她还在期待什么呢。
只听太子又道:“毕竟匈奴曾说以祁连山九百公里土地为聘。”
“如今的祁连山九百公里是八年前孤三比赢回来的,婚约契书上的九百公里聘礼,孤可是毛都没看到。”
“他若将聘礼给了孤,让孤抬着轿子千里送亲都行。”
祁元祚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