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尝肉酱,味道比长安里的还香。”
“偷偷告诉你,肉酱是牛肉做的。”
祁元祚攒了一腮帮子的杂面窝窝头,两手一抱找事似的斜他。
祁承友的心脏蹦蹦跳了两下。
别的士兵敢这样看他,祁承友上去给他一个大比兜,但风雅端庄的太子殿下这么瞧他,喜欢。
他调笑道:“真这么生气,你打本王两下?”
祁元祚没兴趣跟他肉搏,马尾辫一甩坏点子上来,眉眼顿时松了
祁元祚一把推开大皇子,两手一把,吭哧吭哧端着整张桌子跑了。
祁承友揣着窝窝头去追
“去哪儿啊!”
祁元祚把桌子扛到城墙,一想自己扛上去太没有排面,于是找了两个士兵让他们帮他端上去。
“找个会弹琴的女子,再弄两只鸡。”
“从河里打十桶水,埋伏一队弓箭手,要快。”
只片刻功夫,祁元祚想要的全部搬上城墙。
他脱了盔甲,整了套凉快的素纱禅衣。
把自己打扮的干干净净,贵气天成。
面前是美食,右边是美女姐姐。
祁元祚随手一拨,琴声悠扬。
香炉里烟雾升腾。
欢快的小调贱兮兮的挤进匈奴人的耳朵。
三兰和狼厉正啃着干巴巴的饼,就听到外面的骚动,走出来一看,齐太子在城墙上假模假样搔首弄姿!
只见齐太子一身浣月纱,金钱的气息在阳光下闪人眼睛,他吃相优雅的啃鸡腿,身后有两个侍女为他扇风,右焚琴,左泼水。
两军相距只有百米,祁元祚见他们出来,高声喊道
“狼厉王子!你我相识一场,若是口渴缺食,打个借据,本帅定不会让故人下不来台的!”
齐军受他命令,将一瓢瓢的清水从城墙上缓慢向地下倾倒
“我们城内什么都不缺,尤其是水!”
“黑河的水有多凉爽清口,你们是最清楚的。”
“这地方的水,煮的鸡都比长安城香啊!”
那一瓢一瓢的水,闪着凉口的光,匈奴人顿时觉得自己的嗓子又干又渴,嘴里的饼都分不出更多唾液咀嚼了。
不住的有人吞咽,军队骚动起来。
路堤法恨不得把齐太子拽下来拳打脚踢
“他故意的!”
狼厉阴着脸,对祁元祚非常忌惮,谨慎的不做反应。
三兰眸光一闪,忽然回军营,拿了一把弓,缠了什么在上面,策马奔向居延城,估摸好距离后,挽弓搭箭!
祁元祚微偏头,在箭矢即将擦肩而过时,一手抓住。
淡淡一瞥,看到箭身上用腰带绑着女子发钗。
城下传来调戏:“齐太子风姿比身旁的娇娘更美,若在我族定有人争相求聘!”
匈奴方发出不怀好意的大笑。
祁元祚微微一笑,只见他手一抬,城墙上忽然出现一队弓箭手,对着三兰搭箭瞄准。
三兰收敛笑容,策马而遁。
祁元祚瞄准他屁股下的马,用内劲将手中的箭矢还了回去。
同时百箭齐发。
三兰翻下马毫发无伤,却听得马儿嘶鸣一声倒下。
祁元祚啃了口鸡腿不屑道:
“弹丸之地,粗鄙蛮夷,拿不起第二个河西,就别在孤面前吹牛皮!”
“给脸不要脸,送你一首丧曲就当提前给你族入殓了!”
“嗡——!”
琴音一转,凄婉哀伤。
送终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