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映棠在宫里好像在自己家一样,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紧张或者拘谨。
大概是因为得了赏赐的缘故——尤其孟映棠的戒指,镶嵌着那么纯净的宝石,一看就是极贵的,所以画扇待她态度更亲近了些。
“夫人,奴婢就没见过您这般,进了宫还只当寻常的人,夫人真是好气度。您若是不嫌弃,奴婢服侍您吧。”
“那就有劳了。”孟映棠笑笑,当真让画扇替她解头发。
画扇手很灵巧,丝毫都没有弄疼她。
孟映棠还笑着打趣茉莉,“你以后学着点。”
茉莉打了个哈欠道:“这个奴婢怕是学不会。”
她昨天帮忙护送那么多人离开,也是太累,这会儿也生出些困意。
“你先在榻上歇着去。”孟映棠道。
茉莉不肯,强撑着等她休息。
画扇见茉莉也疲惫,就又帮孟映棠宽衣。
孟映棠今日穿了一件高领的衣服,遮掩一夜孟浪留下的痕迹。
所以当画扇伸手帮她解扣子的时候,孟映棠是想拒绝的。
不过她眼神余光瞥见伞伞走进来,便没有动作。
画扇替她解开口子,看到她脖子上的痕迹,不由愣了下,随即脸红。
——这,合适吗?
徐大人的祖母,不是刚去世吗?
虽然说,很多人守孝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但是被别人看到,总归不好。
所以画扇想了想,就垂手站在一边,低垂着头。
伞伞看见了,立刻像受了刺激一般,眼神里是赤裸裸的嫉妒和怨恨。
孟映棠把她所有的反应收归眼底。
好好好。
她一直都敬佩和喜欢红袖, 敬佩她的坚韧不拔,喜欢她性情善良爽利。
即使知道她心里有徐渡野,但是隐忍不发,孟映棠对她也只有心疼。
红袖的爱,骄傲而高贵。
但是没想到的是,红袖身边的人,竟然会如此龌龊。
伞伞针对她,却没有一起针对徐渡野,孟映棠想明白这点,心里早有猜测,伞伞是真正的爱而不得,导致心理扭曲。
她想毁的,只有自己。
“画扇,你下去吧。”孟映棠淡淡道。
画扇看到伞伞,面上有些疑虑,但是还是听话地退下。
伞伞回身就把门关上,那些压抑的怨毒,仿佛瞬时找到了出口,倾泻而出。
“你这个狐狸精!你无耻!徐大人祖母刚刚去世,你就勾引他做那种事情。”
“哪种事情?”孟映棠似笑非笑地道,不等她回答,自己就道,“哦,你说的是夫妻之事。我们是夫妻,关起门来做什么,难道还要你批准不成?你算我相公什么人,还是算我什么人?”
“不要脸!就会用狐媚手段勾引男人。”伞伞声嘶力竭地骂道,再也不掩饰她丑陋的嘴脸。
“是呀。”孟映棠轻笑一声,“狐媚又如何?偏偏我相公就吃我这套,对某些想要投怀送抱的人,却懒得多看一眼。”
她拿起象牙梳,一下一下梳理着自己柔顺如丝的长发,“你看,有些人虽然比我来得早,但是又有什么用?上不了台面的人,始终就是上不了台面。”
伞伞几乎都要被气疯了。
愤怒让她面容扭曲。
“孟映棠,你不要得意得太早!我已经告诉皇上,你害得我家姑娘身死,看皇上会不会饶了你。”
“哦。”孟映棠道,“你这么说,我就怕了。怎么,你是刚从皇上那边过来的?”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刚告诉皇上这件事的?”
“自然不是。我很久以前就……”伞伞说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话音戛然而止。
“你很久之前就告诉皇上,皇上现在才找我算账。他爱你家姑娘,爱得真深沉呢。”孟映棠不疾不徐地道。
茉莉在一旁听着,再看伞伞在孟映棠看似温和的攻势下,已经分寸大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