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方平觉得宋煊说的有道理,决定晚上回去摸黑回忆书的内容,加以巩固。
宋煊随即吩咐张大: “今天看见的人都憋在肚子里,免得泄露了行踪,惹了相公们不快。” 张大连连颔首,十二郎用自己的缘故也是因为自己嘴严,更不用说他又叮嘱了: “小人明白。” 从朱家庄子往勒马镇走,一直走到宋煊的凉浆铺子。 三个人喊着少爷。 宋煊依次点头,上了二楼,把弓箭放在桌子上。 他躺在自己屋子的躺椅上。 一般情况,宋煊是不怎么回家住的,反正那个家也没多少可留恋的。 这样也好,能避免出现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回想起今天的遭遇,宋煊随手拿起《春秋》细细看了起来。 相比于张方平的过目不忘,宋煊依旧做不到这一点,还是要温故而知新呐。 这本书不足一万七千字,连标点符号都没有。 所以宋煊是自己读书之后给断句,加上标点符号,其中有些是参考私塾夫子断句的,有些是他自己念着语感断句的。 总之,都没有什么统一的标准。 许多老师都是按照自己的节奏来。 朝廷给指定统一科考用书,至于师资力量还得看各地的。 当然也有学生不挑老师的,怎么都能考中进士。 可宋煊不同,他又不是自幼扎在科举这里面的。 这两间铺子就耗费了他许多心思,更不用说今后想要保住富贵生活,必须得去考公才行! 在大宋小镇做题家是较为容易出头的,宋朝宰相有一半人是出身小镇做题家。 赵宋皇帝是乐意见到这种事发生的。 这些人身居高位,但背后没有太多的根基,无法掀翻赵家人的统治。 “少爷,那崔二又来收钱了。” 听闻吵闹的宋煊从睡梦当中惊醒。 看会书学习就容易睡觉的毛病,他也不知道是何时养成的。 宋煊把搭载胸前的书放在一旁,随手抹了抹汗水。 他赤着臂膀,从楼下走出来,瞧见眼角贴着膏药,同样光着臂膀的崔二正站在门口恭敬的道: “小的崔二见过十二郎,受丐帮委托,前来收钱。” 宋煊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的瞧着崔二: “俺记得月初已经交过了。” “十二郎有所不知,如今改了规矩,除了月初要交,月中也要交一次。” 崔二脸上带着浓重的笑意: “十二郎年轻有为,又是街坊们的主心骨,他们都希望十二郎第一个交。” 周遭早就站了一帮街坊,一个个都气愤填膺的。 本来大家对于交点钱,不让乞丐来堵门,也算是默认了。 没成想现在竟然要变本加厉。 但是慑于崔二身后的几个打手,都没有人主动言语。 宋煊是读过一些书的,商人造反怕是很难成功的,大多都是有家有业,很难豁出去干。 所以软弱可欺是正常的。 “谁改的规矩?” 听到宋煊的询问,崔二当即压低声音,躬着身子: “回十二郎,自然是那位。” “俺不信!” 宋煊负手而立: “俺们早就知道曹帮主为人豪爽,差人尽心尽力给俺们收垃圾粪水,这钱交的值,可是无缘无故突然改了规矩,谁能相信!” “就是。” 宋煊起了调子。 周遭街坊们开始你一言我一句的吵吵起来了。 崔二一直都觉得宋煊虽然年轻,但也是个识大体之人,出手大方,没成想今天竟然这般强硬。 “除非曹帮主亲自来给街坊们说,要不然就是你崔二暗中鼓噪唇舌,想要多跟俺们要钱去耍!” “十二郎,你当真觉得凭俺崔二这张丑脸,有本事在勒马镇私下收钱吗?” 听着这话,宋煊颔首,随即坐在椅子上,思考了一会: “莫不是曹帮主病了?” 崔二神色一愣,很快就遮掩过去,摇头道: “好叫十二郎知晓,主要如今需要把东西运到更远的地方去掩埋才行,所以才会如此。” 听了这么一个解释,宋煊可以确定曹帮主病了。 有人要趁机搞事。 作为勒马镇的“粪霸”,其实是垄断周遭肥料用来增加田间生产。 这个买卖可是赚钱的。 北魏的齐民要术虽说没有被普及开来。 但是宋代农学研究激增,因为许多人开始总结前代的经验。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