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从中枢被踢下来。
一来是趋势所在,二来是他自己有意为之。 如今天子死了,幼帝登基,大权旁落,没有人能够护得住晏殊。 晏殊暂时远离朝堂那个权力漩涡,也是明哲保身的手段之一。 现在晏殊听着宋煊的三步走,摸着胡须没言语。 其实挑拨辽夏之间的关系这件事,宋朝一直都在不遗余力的去做。 但目前而言,并没有见到什么效果。 即使辽朝皇帝被李德明大败这件事,至少明面上没用大力宣扬,可是在大宋民间早就宣扬开来了。 待到民间议论的足够多,榷场那里的声音传回辽国,兴许可以影响那些高高在上的契丹贵人。 他们傲气惯了。 指定不会轻易咽下这口恶气的。 或者说不会轻易接受失败的事,尤其是被附属国打败! 这些年宋辽两国成平日久,大宋的边军烂了,难不成大辽就没有烂吗? 大家全都相对烂了,才能维持在一个都没有烂的平衡状态。 只不过目前看来,契丹那里是想要李德明与大宋发生战乱,他们也好从中取利。 至于边练军队这件事属实是老生常谈。 可朝廷依旧没用做出什么效果来。 做生意这件事,朝廷也一直在做。 晏殊也搞不清楚将来宋煊真的去了那里后,能够搞出什么新花样来。 难不成能让西夏与辽朝两方把钱源源不断的送过来? 难! 不过像宋煊这种喜欢去西北吃沙子的学子当真不常见。 仅次于去岭南吃荔枝和蘑菇,甚至去海南喝点椰子。 范仲淹轻微颔首。 他倒是认为宋煊这三步走可实施性很大,遂主动发问: “十二哥,无论是练兵还是要铸造城池,都是需要大量的人力以及钱财,建立榷场等等也是要防备李德明率兵来破坏,这里面你可有具体的方案?” 宋绶也加了一句: “不错,朝廷可不会轻易批那么多钱的,一旦开启边战,会耗费更多的钱财,如今朝廷的赋税收的可不如以前多了。” 听到他们二人的询问,宋煊则是笑呵呵的摇头: “两位相公,俺目前只是提出一个构想,无论成不成的,还是要考中进士再说其他,否则全都是空谈。” 几人赞同。 宋煊最主要的就是要顺利通过三级考试,要不然一切都是白搭。 并不是所有考生都能一次走完这三次,折在后面两次的考生不计其数。 直到嘉佑二年那场科举后,宋仁宗才下令不必罢黜殿试落选考生的,算是减免了一些科举的难度。 “你小子倒是有点自知之明。” 宋绶松了口气。 他可是有些担忧张方平这个天才,被宋煊给影响到了。 将来宋煊要去西北无所谓的,可张方平这羸弱的身子骨,如何能拼得过宋煊这个壮小伙子。 就算是禁军中的士卒,宋绶都觉得没有宋煊精锐,更不用说其他厢军了。 “罢了罢了。” 晏殊又叫人给他满上冰啤酒: “不说远在天边的了,先说一说那几个歹人,你小子真打算自己一个人干掉他们?” “俺倒是没有这么猖狂,晏相公,俺也是有帮手的。” 宋煊指了指在场的几个伙计,都是他自幼结识的伙伴。 除了一同从拐子手里解救出来的,还有小时候不愿意当乞丐,死皮赖脸求收留的一个。 “再加上范相公在,保管叫他们近不得身来。” 范仲淹倒是没用反驳。 他年轻时执剑游学,自是有点剑术傍身的,只是没用宋煊这种资源打熬身体。 防身勉强够用的。 穷文富武。 练武更是需要大量钱财的。 像张方平这类贫苦学子读书,展现出天赋来,也是有人愿意帮助他的。 至少在借书给他启蒙之类的,许多人都展现出善意来。 若是有人因为练武饿肚子,你瞧本地士绅豪强会不会同样对待读书人那样对待你? 整个大宋,从上到下,武夫都是要低人几等的。 就算贼配军没用强制刺青,就是为了让你知道自己低人一等,都是要刺青的。 “莫要托大。” 宋绶摇摇头,他叫来一名仆人,叫他去调些兵将过来。 “等等,俺没意见叫官差,只是援军千万不要穿着官衣出现,免得惊走了这帮亡命徒,他们这次见没法弄俺,还会找机会弄死其余无辜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