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发了脾气,尥蹶子后,才进了驴棚。
“十二郎,你怕是得招募人手了,光靠这么一位小兄弟护着你也行,可家里怎么办?”
王泰叹了口气: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说实在的你这个铺子如此红火,但你家里没什么后台,被人惦记实在是正常。”
宋煊摆摆手:
“俺有后台啊,书院就是俺的后台,只不过现在还没有显现出威力罢了。”
王泰却是觉得光靠着范院长怕是不行啊。
前任院长连维持书院运转的钱都赚不到,更不用说搞什么势力来护着宋煊的产业了。
“歇着,吃饭,明日再考试。”
……
应天府通判顾子墨总算熬到所有考生都出去了,他卷子也收完交上去,连忙叫来自己的轿子先奔着夫子庙走一遭,然后再回家去。
果然。
顾子墨的心拔凉拔凉的,潜伏的那三个人,什么痕迹都没有了。
甚至自己留的那个后手,也像是被抓住的模样。
完蛋了。
谋划失败了,定然会被那几个杀手给指认。
若是宋煊把那些刺客都杀了,对于顾子墨而言,还是好事。
但宋煊今天早上挑衅的话,让顾子墨不敢赌。
他知道宋煊知道了一些内幕,这就难办了。
接下来自己就不是潜伏在背地里的,而是被迫浮出水面,要搞死宋煊。
大家已经不死不休了!
顾子墨可不相信宋煊是那种吃了亏往肚子里咽委屈的人,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报复回来。
自己如何报复他?
除了宋煊的那间铺子,就是这次解试,得想法子直接把他罢黜。
只要他考不中,那他那间铺子就会遭到大批人的觊觎。
顾子墨站在大街上,一时间又有些恍惚。
东京城里来的五星杀手联合七星杀手,都没有杀掉宋煊吗?
顾子墨早上的时候,下意识的觉得自己见到鬼了。
可是宋煊的挑衅询问,又让他恢复了理智。
但现在,顾子墨一点思绪都没有。
他今天想了一天,都没有想出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以至于他完美无缺的计划,竟然会是这样草草收场!
看样子还是要督促窦兄,在东京城里再找些好手才行!
火眼狻猊戴着斗笠,站在巷子里观察顾子墨。
他之所以没有立即逃出城去,就是心中憋着一口恶气,想要找顾子墨要一个说法。
谁敢出卖自己,就要让他付出代价。
若不是顾子墨,谁能出卖自己?
难道是那两个死人吗?
今日火眼狻猊听了许多传闻。
不用细细去思索,那两个什么飞鹰跟煞星,指定全都被宋十二的人给宰了!
然后宋十二还去报官了。
火眼狻猊越想越气,他竟然如此轻易就栽了!
亏顾子墨在那说为他的老恩师报仇,全都演戏。
这个贼子,恨不得食其肉。
此仇不报,将来自己在江湖上该立足?
被官府的人给算计了,险些栽了。
果然。
官府没有一个好人。
老子最恨这种作恶的读书人了。
但是火眼狻猊并没有贸然行动,而是观察顾子墨是不是以自身为诱饵,引自己出去。
他观察了一下,随即压低自己的帽檐。
顾子墨正处于计划失败当中的失落感,站在大街中央失神。
他一个官员,就算挡了路,那也是路过百姓的错。
你躲着官爷走不就行了吗?
用不了一会,便会有巡逻的兵丁点头哈腰的来问顾子墨发生了什么事,用不用他们侍奉之类的。
火眼狻猊袖子里的短刀落下,被他捏在手中。
顾子墨瞧着一个低头戴斗笠的人来,并没有放在心上。
火眼狻猊快走两步,猛地的抬起头,顺便把匕首插进顾子墨的胸膛。
顾子墨瞧着火眼狻猊出现,刚想说话,可是突然感觉胸前一阵刺痛。
火眼狻猊迅速脱离,顾子墨下意识的低头看向自己胸前的匕首。
他大脑尚在宕机当中,嘴里就吐出血来,流到了他的官服上,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往后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