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纯正漂亮,高大有力,而且如此多的人围观,当真是一点都不惊,由此可见性情温顺。
谁买病马啊?
所以许多人都在这里看热闹,瞧瞧哪个冤大头会买回去。
毕竟大家买马都是要实用的,没有人愿意买一匹病马。
到时候一旦发病,就容易亏的血本无归。
司马旦也没有着急,因为他觉得根本就卖不出去。
今天已经在这里卖了好几个时辰了。
总是有人问价,但是一听到是病马,就算是有想法也直接拒绝了。
司马家目前是养不起这只病马的,不仅要供应一家人读书,还要贴补族人。
所以有些捉襟见肘。
但是司马光又不舍得把马杀了,希望能便宜卖了,找一家养马并不那么拮据的家里。
如此也算是有个好归宿。
毕竟这匹马若是没有病,品相当真是极好的!
“秉直,你可会相马?”
听了宋煊的话,王珪连忙摇头:
“我只骑过驴子,东京的牲畜都贵的很,马匹也不常见。”
就算是一些武将之家,也不会养太多的马匹。
文臣上班除了称驴车牛车,要么就是溜达,坐轿子。
马车是很少见的。
在宋朝,官员的福利待遇堪称优厚。
即便如此,购买一匹马也需要攒几个月的钱,更别提普通民众了,他们可能穷尽一生都难以拥有这样一匹马。
天子驾六,那六匹纯色的战马能够凑出来,但是赵祯几乎没有乘坐过。
更不用买马之后还要精心喂养,不是谁都能养得起马匹的。
养一匹马足可以养二十五个人。
宋煊围着看了一圈:
“可惜我也不会相马,但是这匹马确实很漂亮,比家里那头驴子要漂亮。”
“作价几何?”
司马旦颇为正直的道:“八十贯。”
“什么?”
宋煊一时间有些惊诧。
不是因为八十贯便宜,而是一般马匹要价都在一百六十贯往上,而且也无法轻易买到。
大宋缺马,可不是白说的。
站在马匹旁的幼童司马光仰着头看着宋煊:
“好叫客官知晓,此马虽好,但是一旦到了夏天便会犯肺病,所以才比市价便宜。”
“原来如此。”
宋煊也不是兽医,不懂这么手艺,他连连点头,忍不住上手摸了摸。
这么多年来,他还真没有摸过马匹,民间稀缺程度很大。
“真是一匹好马啊!”
宋煊忍不住感慨道。
“十二哥儿,这是一匹病马,就算买回去,也没法驰骋。”
“无所谓,反正练习骑术,总比骑驴强上许多。”
宋煊觉得能买到一匹马也挺好的,要不是病马,他还真不一定有机会能够买到呢。
听到这话,王珪也是心动了。
到了夏天犯病,那是否夏天就不去骑乘,其余三个季节也可以练习骑术。
作为想要参加禁军的人,会骑马这个本事,就足以甩开大部分人一条街。
将来往上晋升也是极好的。
司马光瞧着宋煊如此模样,倒是出声问了一嘴:
“这位客官可是应天书院宋煊宋十二?”
“嗯?”
宋煊仔细打量这个还梳着总角发型的。
在头顶各扎成一个结,形如两个牛角,像是小牛犊一样可爱,寓意就是保护孩子不受鬼怪的伤害。
他小时候也是这般发型。
“你是何人?”
“家父司马池,任洛阳留守司通判,我是司马旦,这是我二弟司马光。”
“司马缸,砸缸?”
宋煊脱口而出:
“不对,是司马光砸光。”
司马旦大惊失色。
弟弟做的这件事只是在京洛传扬,未曾远在南京的人也知晓了。司马旦倒是理解宋煊嘴瓢了,他二弟的名字与缸组合起来,外乡人读起来确实是有些口音的。
“司马光砸缸,正是吾弟。”
听了确切的回答后,宋煊也是有些惊讶。
他着实没有料到,这趟出门游学还能遇到年纪尚有的司马光。
瞧瞧人家七八岁,就已经名扬一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