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哥当真是天赋异禀。”
司马光小小年纪,又是吹捧了一句。
不是司马光年纪小就如此油腻,他虽是神童,可悲他爹带去宴会上的次数多,久而久之也学会了大人之间的说话方式。
明白怎么说话,才能让别人高兴。
况且这种事,又不是说谎。
宋煊摆摆手:“大家如此操劳,不过是为了保证生存罢了。”
“若是连自己的生存都搞不定,纵然你胸中有千万想法,那也无计可施,更不用说报效朝廷,为百姓做主了。”
“什么都是屁话!”
鱼周询与王拱寿二人越发认同宋煊的话。
因为他们二人目前最大的困境,就是卡在了生存这件事,没办法安心读书学习。
若是解决了生存问题,能够专心温习功课,定然能够在考场上更上一层楼。
司马光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他参加的都是文人雅士的“高级圈子”,大多数都是风花雪月。
很少有能够触及到这种民生问题上的。
特别是钱惟演开的宴会虽多,他又是王孙之后,如何能知晓民间疾苦?
但是从宋煊的话里,他立马就察觉到了。
宋煊与其余文人雅士的不同。
因为他觉得依照宋煊的实力,假以时日,定然能够成为取代刘筠等大儒之人,独领风骚。
所以司马光再次询问宋煊:“十二哥,可否与我讲一讲这一路上的见闻?”
“当然可以。”
宋煊从运河上的纤夫、船夫、搬运工,以及在码头售卖的小商小贩,甚至他在管城遇到的小周处许显纯的事。
司马光越发确信宋煊的与众不同。
因为他发现宋煊即使取得了如此成就,但绝不是高高在上的那种人。
反倒是愿意亲近贫苦百姓,还惩恶扬善,甚至还给他人改过自新的机会。
旁人那些官员,在宴会上,绝不会说这种扫兴的话。
“十二哥所讲,当真是给我打开了思路。”
司马光素有神童之称,他能明白宋煊话里的意思,那便是对于百姓贫苦细致入微的观察,渴望改变这一现状。
毕竟宋辽之间承平良久,西北有没有太大的战事。
百姓的生存自是应该更加容易一些。
否则一旦发生战事,背在百姓头上的赋税只多不少。
更不用说还要征发大批量的民夫放下手中田地的农活,去支援前线。
长久下去,百姓的生活会越来越困苦的。
“十二哥,你觉得为何有许多百姓都还处于不能解决温饱的事情上呢?”
王珪是觉得东西太贵,因为他在东京生活过。
王保是觉得自己没有个好爹,否则不会从小饿到大。
至于鱼周询与王拱寿都没什么想法,说贪官污吏,好像也不合适。
因为他们目前还没有遇到过。
宋煊也并不觉得司马光这个神童会听不懂。
他思考了一会,便解释道:
“第一嘛,便是大宋商业发达,但是商税不低,而且主要是中小商户上税最多,他们上税多,卖出的价钱就贵。”
“一个炊饼以前耗费一个时辰的辛苦钱就能买到,如今得耗费两个时辰。”
司马光很快就理解了宋煊话里的意思,他很是默契的没有询问那些大商户的税收呢。
“盐、茶、酒暴利归官,百姓买高价盐,我听闻江西等地的盐价是米价的十倍。”
“十倍。”
王拱寿忍不住惊呼一声,纵然他在东京城郊过活,也没有买过这么贵的盐。
东京能有百万人口而不蹦,那便是各地物资都是要通过运河运往东京城的。
所以东京城根本就不缺什么物资。
价格高的不计其数,但是日常生活用品,其余东京城郊生活的人也是较为轻易获取的。
北宋商税峰值到达过一点六亿贯,但是所谓的GDP高用不等式皆是,并不意味着民生就好!
“那还真是。”司马光点点头:“朝廷若是舍弃一些利益分给百姓?”
“别痴心妄想了。”
宋煊伸出一根手指笑道:
“官府不做这暴利之事,那自是会有其余势力从中截留下来,塞进自己包里,底层百姓很难接收到的。”
鱼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