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功,让班县尉都记上,待到积累过后,他要论功行赏。
“多谢大官人!”
众人笑嘻嘻的各自散去。
宋煊这才对着秦应笑道:
“秦通判,在下职责所在,还望勿要见怪,里面喝口茶吧。”
秦应这才认真打量了一下宋煊,此时脸上带着笑,全然不见方才那副冷漠的模样。
不愧是敢当街辱骂开封府尹的狂妄之徒!
他够胆。
秦应甩了一下衣袖,跟在宋煊后面。
待到进了后堂,宋煊安排王保去烧水。\c¢u?i~w_e·i^j+u!.^i`n~f?o~
秦应坐下来,瞧着宋煊:
“宋知县,是不是觉得把本官游街,心中十分得意,脸上有光啊?”
“不不不。”
宋煊坐下来,瞧着秦应:
“秦通判,抓了你游街,我有什么可得意的?”
就在秦应眯眼思索的时候,又听道:
“你还不够格。”
“哼哼哼哼。”
秦应忍不住放声大笑,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好你个宋十二,当真是胆大包天!”
有些话用不着点明。
他知道宋煊话里的意思。
“可话又说回来了,不是我看不起你。”
秦应瞧着宋煊,伸出手指:
“你真以为你一个小小的野草,也能绊倒密密麻麻的参天大树?”
“当真是不自量力!”
“对于树而言,我还是喜欢用砍的。”
秦应一顿。
宋煊把那套新茶具拿出来:
“不管将来我们如何对抗,你都出局了,所以秦通判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秦应知道这件事不能查,一查就露馅。
不过他也不担心自己的性命,绝对死不了。
顶多被外放贬谪几年,只要吕相爷他们不倒,自己迟早有机会回来当京官。
在秦应看来,宋煊此时说这话,足以表明他不懂官场。
热水来了之后,宋煊再烫茶具。
挥挥手让王保守在门外。
秦应瞧着宋煊如此粗旷的泡茶,眉头皱起。
他是看不起本官,所以才会这样吗?
宋煊倒了两杯后:
“我喜欢这样喝茶,咱们二人又无仇无怨,顶多是立场不同,没必要用这种小事羞辱你的。”
秦应心中一惊,因为他发现宋煊很敏锐的就捕捉到了自己的想法。
此子绝不是鲁莽之辈。
更加不是一个只会写文章就能连中三元的书呆子。
秦应眯了眯眼睛:
“宋知县像是能猜透人心,难道猜不透官场的规矩吗?”
“哦?”
宋煊放下手中的茶壶:
“你也知道我岳父是武将,我初入官场,倒是不是很懂什么官场规矩,还望秦通判能够指点一二。”
“办案不是你这么办的。”
秦应能做到开封府通判的位置,自是经验丰富。
宋煊靠在椅子上:“愿闻其详。”
“第一便是拖字诀。”
秦应也靠在椅子上,对于自己缺少的官帽毫不在意:
“涉及权贵皇亲宗室以及官员的案子,自是要做到故意拖延,逼原告撤诉或者和解。”
“你初入官场,可是不清楚这些人背后都藏着什么人。”
“你把他给得罪了,就给自己无形当中找了许多敌人。”
“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给你背后捅刀子。”
“装聋作哑才是保命法则!”
茶壶里的水汽袅袅升起。
很快就消失不见。
但是翻腾的热气,却是停留在二人的面前。
连空气的温度都高了些。
开封府通判秦应瞧着宋煊如此神色,又不管不顾的继续说道:
“第二呢,便是不翻旧案,前任官员判的冤案,后任绝不能平反,否则得罪的便是一群人。”
“第三,便是不挡财路,即使你是清官,也不能断了同僚的财路,否则必会遭到排挤,不是谁都有你宋十二这番赚钱的手段的。”
秦应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
“瞧瞧你用的这套瓷器,廉价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