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叫来仵作,陪着王曙前往停尸房。
停尸房建造的极为阴凉,里面又放了些冰块。
王曙走进停尸房。
他以前没少进来看着仵作勘验尸体断案,只是没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的头上。
宋煊站在一旁,瞧着王曙这个六十多岁的小老头检查自己女婿的尸体。
当王曙瞧着那空洞洞的心脏处,整个人都处于发蒙的状态。
“我听过浴室杀人取心肾的案子,但是一直都不清楚为什么?”
王曙尽管有些坚强,但眼泪还是控制不住的流下来了。
这是他小女儿的夫婿,才成亲没有两年呢。
而且李源也是自己被贬在外看好的人才,特意也是让他走自己的老路。
未曾想竟然会发生如此之事。
若是自己今年没有被召回来,此事也就不会发生了。
“王中丞,我也是头一次听闻,以往的案子卷宗全都在开封府,我无权查阅,拿不到一手资料。”
听着宋煊的话,王曙也理解,随即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宋知县,你排查现场的时候,可是发现了什么?”
“鞋印。”
宋煊描述了一下自己拓印的东西,以及他针对现场做出的判断。
就是一时间无法判断是以前的凶手,还是模仿作案。
王曙听着宋煊如此详细的描述。
倒是也认同了宋煊并没有胡乱对付,交给自己手下去查。
但是光靠着鞋印,想要在百万人口当中捞出真凶,简直是难如登天。
况且王曙此番回京,他觉得东京城的人口怕是已经超过百万了。
“此事我也无法做出判断,但是我可以前往开封府帮你把浴室杀人案的卷宗全都调出来,咱们两一起看。”
王曙咬着牙道:
“无论如何,我都要把凶手绳之以法!”
“那可太好了。”
宋煊连连点头:
“有了王中丞帮助,能迅速抓住凶手,也免得他老的动不了刀,成为悬案,逃脱制裁。”
“所以你下意识的排除了仇杀以及财杀?”
宋煊摇摇头:
“我并不能十分确定的排除仇杀,财杀倒是可以排除,衣服财物都没有被弄走,偏偏弄走了心脏,除非有人在高价格收购心脏。”
“但是我又想着东京城那么多乞丐,甚至无忧洞绑架了那么多人。”
“要有这种买卖,他们早就做下来了,何至于猎杀到一个进士头上?”
“再没有抓到凶手之前,什么话都说不准的。”
“也是。”
宋煊不想在这种事上跟他多争论。
反正没抓到凶手之前,说的全都是废话。
王曙叹了口气,掩盖住脸上的伤心之色,他缓慢的给自己女婿盖上白布:
“先放在这里两天吧,此事我还没有与我女儿说呢。”
“哎。”
宋煊倒是没搭茬。
王曙绕过尸体,走了过来,打量着宋煊:
“宋知县,你倒是没有劝我节哀。”
“人死了,节哀有个屁用,抓住凶手砍了他的脑袋,才能告祭死者,同时让自己后半辈子睡个安稳觉。”
听着宋煊如此通透的话,王曙愣了一会,才开口道:
“宋知县不愧是我大宋最年轻的状元郎,看事情如此通透。”
“王中丞还是想想如何面对自己的家人吧。”
宋煊请他离开停尸房,作为皇帝的老师,将来定然会受到重用的。
待到宋煊送走王曙后,他站在县衙门口,目送他坐着驴车离开。
“大官人,他不愿意与我说话。”
齐乐成解释了一句,王曙直接就闯进去了。
宋煊点点头,这根本就是不齐乐成的缘故。
人家本来就是高官,家里人还出了事,直接闯也实在是正常。
“行,我去会会这帮人。”
宋煊背着手,慢悠悠的奔着大堂而去。
众人见宋煊来了,连忙行礼。
宋煊谁都没搭理,只是走上台阶,坐在主位上,瞧着下面这群人。
“郑主簿,来的人可是按照前后顺序排好了名单。”
“回大官人的话,名册在这里。”
宋煊接过瞧了瞧,慢悠悠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