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赵概显然不在这个行列。
他只是觉得陈尧佐垂垂老矣,又与宋十二结下梁子。
宋十二那个性子,必然会想方设法把陈尧佐给拉下来马来的。
更不用说自己还是曾经的“十二党人”。
就在思索间,赵概到了县衙门口。
齐乐成连忙上来迎接行礼,询问有什么事,毕竟眼前这位可是穿着官服呢。
“本官乃是开封府推官,宋知县可在县衙内。”
“在在在。”
齐乐成连忙开口道:“赵推官是吧,快请进。”
赵概瞥了这个衙役一眼,自己就来过一次,他就知道自己是谁。
齐乐成引着赵概进了后堂。
宋煊手里握着卷宗仔细看着,一旁便是御史中丞王曙以及王曾派来监督进度的赵良规。
“十二哥儿。”
赵概也没有用齐乐成通报站在门口喊了一声。
“叔平来了。”
宋煊放下手中的卷宗,迎赵概进来,又给他倒了杯茶:“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
“公务。”
有外人在,赵概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把陈尧佐的诉求给说了。
宋煊指了指一旁的板子道:“我把所有受害者的资料都汇总起来了。”
赵概抬头望去,浴室被杀的死者姓名、生辰八字、职业以及受害日,刀口的描述,全都总结出来了。
如此做法,他还是头一次见。
“我在努力总结规律,从刚开始的不放血,到近期的放血再取心脏,大抵是有什么说法。”
赵良规瞧着赵概如此惊诧的模样,他也是有些想笑,但是又不敢笑。
毕竟苦主的岳父就在身边。
他刚开始也是被宋煊的法子给惊住了。
如此方法一目了然,还能时时观察。
当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
赵概点点头:
“嗯,十二哥儿倒是好法子,可是有什么规律?”
“规律对不上,这二十一个死者,有几个是特例,伤口并不一样,估摸是模仿作案,特别是第一个死的人,好像是纯新手。”
赵概的双眼依旧没有离开那块板子:“这么说,浴室杀人案的凶手并不是一个,甚至后面有人在模仿第一个凶手作案?”
“对,我目前对猜测是这样的,但是后面卷宗记录的就有些模版化,抄上一个的,看不出来什么太大的差别。”
“目击证人也没有。”赵概摇摇头:“麻烦了。”
宋煊叹了口气:
“我也希望能够早日抓到凶手,陈府尹开出重金悬赏,可是有什么新线索?”
赵概再次摇摇头。
正是因为陈尧佐那里没有线索,才会派他前来询问。
“可是有些麻烦了。”
赵良规也附和了一句:“王中丞,您先休息休息吧。”
王曙眼睛通红,他也在找卷宗里的规律。
宋煊分析他也都听进去了,而去讨论也不止一次。
“宋知县,你说咱们要是钱让人来试鞋,能否找到凶手?”
王曙放下手中的卷宗,他知道宋煊搞到了凶手的鞋印。
“王中丞觉得凶手会贪这点小钱?”
赵良规觉得不现实,凶手怎么可能会按照官府的要求来试鞋,胆子也忒大了。
“先不说费大事,那鞋印看着是街边的鞋子,能穿进去的十个人里得有三四个,此举无异于大海捞针。”
宋煊的话让王曙再次沉默。
只有抓到嫌疑人的时候,才能进行下一步鞋印的对比。
宋煊去那个鹰店怀疑那个养鹰的,交给李君佑去做这事,如今还没有传回来什么有效的信息。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宋煊是不愿意直接抓过来的。
“难道我女婿的命案,也终究是要成为悬案吗?”
王曙有九个女儿,最疼爱的便是最小的这个,未曾想会遭遇如此重创。
如今在家日日以泪洗面,他这个心疼啊!
赵概站起身来仔细瞧了瞧板子上的受害日期,又开口道:
“十二哥儿,我感觉好几个死者的死亡日期都是阴日。”
在传统历法当中,农事活动、祭祀典礼通常选择在阳日进行。
阴日多用于安葬、静修等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