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月宫。
贤妃正在院子里散着步,一旁的陈贵人立在离她一步远处跟随。
院子里种满了芍药与月季花,鲜艳夺目,香气四溢。
贤妃的身子重了很多,身材也走样了许多,不过还是能看出是个丰腴美人。
陈贵人始终带笑同贤妃说话,贤妃只是淡淡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陈贵人的唇角一滞,也没了兴致,二人在院子闲逛了一会,就听见翠红急匆匆的脚步进来,一边走一边急道:“娘娘,出事了。”
贤妃的眉头一皱,下意识地捂上了自己的肚子,翠红向来稳重,不会如此浮躁,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斜了陈贵人一眼:“妹妹先回吧,姐姐这里还有些事情。”
陈贵人狐疑地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翠红,收起了复杂的眼神,抬步往外走。
翠红将贤妃扶回殿内,将她扶到椅子上坐好。
“什么事急急忙忙的。”
翠红一脸焦急,把朝云宫的事情都告诉给她。
贤妃的脸色骤然一变,面色涨红,她猛的一拍桌子,水沉木桌面发出沉闷的一声。
“事情可靠谱?”
翠红郑重地点了点头:“霁月殿门外的洒扫太监是咱们一早就安插进去的,他扎扎实实的在墙根下听着的!”
贤妃气的脑袋有些发懵,她的手紧紧地握着翠红的手,攥得翠红生疼。
“本宫没有!是谁这么大胆竟敢诬陷本宫!”
贤妃嘴角的笑既阴毒又狂妄,她满脸的不敢相信。
她已经有孕八个多月,何必在这个节骨眼上以身犯险。
不是她!
她被诬陷了!
贤妃的眼前一黑,她死死地攥着翠红的袖子。
“不行,本宫没有做过的事本宫不能白白当了这个黑锅,随本宫去见皇上。”
贤妃起身,却眼前一黑,她抚着肚子,脸色大变,痛苦的哀嚎了起来。
“娘娘,娘娘!快来人,找太医!”
贤月宫突然乱了起来,太医稳婆都到了贤月宫中。
竟是贤妃突然要生了!
——
林珍漓听闻这个消息之时,正在榻上安排迁宫事宜,她仔细端详了一番手上刚染好的粉色豆蔻指甲,微微皱眉。
她遣散下人出去,只留了玉奴在身边。
她托腮看向玉奴:“这就要生了呀……”
玉奴会心一笑:“小主筹谋多时,不就是为这这一刻吗。”
林珍漓莞尔一笑,那笑颜明媚张扬,不似平日的温柔可亲。
她托着腮,两颊因鼓气而微涨,活像一只在阳光下伸懒腰的白猫。
“贤妃娘娘生产,咱们自然要去贺一贺的。”
贤妃生产,惊动后宫,皇后和皇上也赶去了贤月宫照看。
皇后既然都来了,那除了萧昭媛以外,其他的嫔妃自然也不能不去了。
林珍漓和叶采薇是最后来的,她们在最末尾,二人相视一眼,默契的没有说话。
贤妃凄厉的声音不断从里头传出,连皇后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她看着宫女一盆盆的血水往外端,随意抓了个宫女问:“贤妃这胎可还好吗。”
“太医说娘娘腹中皇嗣有些大了,第一胎会更难生些,其余无妨。”
皇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让她有什么事一定要先来禀报。
没过多久,太后便来了,太后眉目微凛,看了一眼乌泱泱一群嫔妃:“你们在此对贤妃生产也无益,都回宫去吧。”
林珍漓和叶采薇对视一眼,如释重负,二人在最后,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林珍漓的裙裾飞扬,贤妃凄厉而痛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如同地上被卷起的灰尘一般被林珍漓抛之身后。
——
叶采薇与林珍漓闲坐在榻前下棋,贤月宫凄厉的声音回响盘旋在红墙高处。
林珍漓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她这一胎着实是难受了。”
叶采薇憋笑:“你啊,做了这一场大局,意在她腹中之子?”
林珍漓恍然,做出一副懊恼震惊的模样,她掩唇讶异道:“姐姐怎会这样想,她腹中之子无辜,妹妹只不过是想让她吃些苦头罢了。”
叶采薇莞尔一笑,执起一颗黑子落下,她细细思考了一番,继续道:“我知你是心中有城府之人,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你放出消息,误导贤妃嗜酸,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