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培养出来的。
她单手执起那盏用金色器皿盛着的毒酒,看了片刻,仰头,饮下。
那些人离开了。
酒水下肚,她感受到胃里是一阵灼烧感。
很痛,很痛,可是这种感觉还是抵不过心痛。
脑海里关于这一生,犹如走马灯般放映着。
初遇景琢时,他倔强的姿态;以及他们并肩而行的过往;再到她那日偶然听见的“不过一个臣子罢了”,还有最后,他说的“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辩解?”
她无力的躺在干枯的草堆上,唇角喃喃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呵呵,景琢,若有来生,我不愿再遇见你。”
一行清泪自眼角缓缓落下,眼睛里盛满了一潭死水,满满的破碎感。
她唇角含笑,缓缓闭上了双眸。
失去意识的那刻,她眼前仿佛浮现出初遇少年时,少年唇角含着温柔的笑,对她说:“初次见面,阿辞,在下景琢。有匪君子,如切如搓,如琢如磨。”
……
少年帝王,脚底生风般来到了天牢,不顾地上跪的满地的宫人和狱卒。
可却看见,少女唇角露出一丝血,安详的睡在了地上。
他双眸酸涩,似是不敢相信。
缓缓走了进去,像对待稀世珍宝一般,将她揽进怀里。
一遍又一遍的唤她,可是没有一句回应。
他双目赤红,忽然胸口被人生生的撕裂一块。
一口鲜血猛地吐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