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信他会有如此好心。
她眉心微动,无所谓道:“既是如此,殿下走错屋了。父亲的屋子在西院。”
“今日天色已晚,改日再去探望倒也不迟。”
景琢语气淡漠。
沈辞没理他,不过见他坐在屋内并无离开之意,到底还是开了口。
“殿下可还有事?”
“咳咳。”
景琢轻咳了一声,不紧不慢的道:“今日无事在宫里顺手摘了些红梅,左右我不喜这些,放在我那儿也是占地儿,便便宜了你吧。”
呵呵。
真是谢谢你了。
沈辞在心底暗暗想到。
“殿下,不用便宜我。既然殿下如此嫌弃,扔了即可。”
沈辞听他那话心里起了些火气,反驳。
可是,景琢直接翻窗离去,落下一道清润的嗓音:“懒得慌。”
只留下满院澄澈皎洁的月色。
沈辞托着下巴,望着茶几上的那瓶红梅,在思考着景琢今夜前来的目的究竟为何?
毕竟这人从来做事皆是以利益为先。
难不成是觉得她想与他划清界限,所以故意做这些事情来拉拢她。
总不可能是单纯的为她送花。
不过,这次他的算盘倒是打错了。
这红梅扔了倒是可惜,还是留着吧。
她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指尖触动了下花瓣,眼底划过一抹温柔之色。
……
接下来的几日,沈辞依旧在家侍疾,可是她也从一些拜访的官员之中听到了如今朝中的局势。
父亲一病,萧家在朝上暂时没了政敌,可谓是如鱼得水。
再加上萧槐本就善于阿谀奉承,揣测圣上心意,近日半数官员皆对他马首是瞻。
这日,她站在屏风后侧细听着父亲与下属谈论着近日的金银案。
原来,如今市面上的金银不知为何,比官方铸的金银重量少了一两二两。
看来,这一世的轨迹从她救下大皇子的那刻起,就发生了偏离。
所以,这件事她前世并未遇到过。
等到下属离开,她从屏风后侧走出来。
“你在屏风后面听了许久,可有见解?”
沈征目光里带着几分审视。
沈辞姿态从容,回想起方才他二人的话,侃侃而谈:“金银案一事,其实要想解决也不难,他们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我们若想抓住幕后主使,不如主动出击,引蛇出洞。”
沈征闻言,目光里带着几分欣赏。
“嗯。依你之见,该从何处下手?”
“自然是从执掌户部的何家入手。”
沈辞浅浅一笑。
“父亲你好好养病,此事就交由女儿去办。”
沈辞毛遂自荐。
沈征目光里带着一种青出于蓝胜于蓝的欣慰。
“好。”
……
“送去的东西,她收了吗?”
四皇子府内,景琢正提笔写着字,看见韩靖走了进来,问道。
韩靖心底满是无奈。
“殿下,我是侍卫,负责守卫您的安全,而不是…”
“所以呢?”
景琢静静地盯着他。
这目光不怒自威,韩靖终究是败下阵来,无奈道:“送是送去了,不过沈姑娘好似并不喜欢,分给了府中的婢女。”
景琢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紫毫笔。
韩靖默默的低下了头,充当一个背景板。
一直等到景琢说出“退下”二字,他如释重负离开。
离开时,不忘记提醒:“对了,殿下,大皇子今夜邀您去灵宫一聚,说有要事相商。”
要事?
他能有什么要事。
话虽如此,景琢到底还是去了。
……
“皇弟,你来了。”
走进灵宫正厅,景琢就看见了景彦迎了上来。
“皇兄找我可有事?”
景琢直截了当的开口问道。
“没事难道还不能找你吗?”
景彦呵呵一笑。
景琢眸子里带了几分冷漠。
“若是皇兄无事,我便告辞了,府上还有事要忙。”
“皇弟别急,为兄找你自然有要事。”
景彦拉住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