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又何尝不知道。
此事约莫不是景琢所为,如果是今日赴约前她还有那么一丝疑惑的话,方才从他的言语举动中她已经知晓了真相。
只是,虽然此事并非他所为,但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治下不力。
所以此事,扣在他身上,倒也不亏。
……
漆黑的夜晚,一处偏僻的一处宅子内。
昏暗的灯光下,一道阴影闪过。
下棋的那人轻拂胡须。
“殿下来了,可要切磋一番。”
“好啊。”
来人气定神闲,坐于他对侧。
他手执黑子,目光暗沈如海。
一刻钟后,司徒鸿自嘲一声。
“殿下看来又要赢了,老夫惭愧,竟然又要输了。”
景琢闻言,却是削薄的唇瓣轻启。
“先生言重了,某些方面我还远远不如您,说不定哪日就被先生背刺了。”
司徒鸿虽是眼神混浊,但人却精明的很,立马就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老夫不懂殿下这是说的哪里话?”
景琢一边慢条斯理地执起一枚黑子落下,一边冷静道:“刺客是你派去的吧?”
司徒鸿眼眸微闪。
看来他知道了。
左右此事也瞒不过他,他承认道:“是。”
“先生为何要如此做?”
景琢眉眼缓和,仿佛在聊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殿下,我说过,此女乱人心智,会耽误我们大计。我绝不能任由这样的女子待在你身旁。”
司徒鸿话语里很是坦诚。
景琢闻言,目光这才从棋盘上移到他身上,眉眼冷峻,不怒自威,带着股上位者的气势。
“先生,孤的人,你动不得。”
“先生的死士自今日起便交由韩靖掌管。”
“你是要夺我的权?”
司徒鸿有些不可置信。
“先生误解孤了,孤只不过是让先生好好歇息罢了,免地您日后再做出什么愚蠢的决定。对了,先生该庆幸她并无大碍,否则孤绝不与你善罢甘休。”
司徒鸿闻言,眉眼一楞。
“你这是要为了一个女子要与我撕破脸皮吗?难道区区一个女子竟不如江山大计重要?”
他句句都带着责问,仿佛想要唤醒景琢的神智。
谁知景琢俊眉一扬,眉梢微翘的凤眸里,端的是玩世不恭的笑意。
“先生,您想错了。”
司徒鸿目露几分期冀,似乎欣慰他还尚存几分理智,然而男子接下来的几句话将他顷刻间击的粉碎。
“江山我要。”
“美人,我也要。”
忽然,他微微一挑眉梢,瞧着司徒鸿,眼中尽是冷漠的笑意。
“先生该庆幸她如今无事,否则无论是何人,孤都会亲手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