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脚步也不由地快了几分。
推开门扉,他眉眼含笑。
“阿辞,可是在等我?”
沈辞扫他一眼。
难道这还不明显吗?
可她还是耐着性子,软着嗓音回道:“嗯,还没恭贺殿下今日旗开得胜,成功解决了一大患。”
景琢缓缓朝着她走了过去,坐在她的对侧。
“那还是得多谢阿辞在背后推波助澜了。”
沈辞闻言,面上依旧不显。
“殿下怎知是我?”
景琢漫笑了下,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面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敲着。
“大理寺卿一向独善其身,不愿掺和这些事,若我没记错的话,大理寺卿赵大人是令尊亲手提拔起来的官员吧。”
沈辞澄澈的明眸亮了下,里面蕴有万千风华。
“果真什么事都瞒不过殿下的眼。”
“今日虽说占得上风,可是此事我并未赢,毕竟,那人终究还是心软了,按大晋律法,光豢养私兵这一条就足以流放了。”
景琢岔开了话,沈声道。
沈辞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唇角轻轻勾起。
“幽闭府上,非诏永不得出,此事难道不值得庆祝一下吗?依我之见,殿下此事上还是不能操之过急了。”
她黛眉轻扫,灵活柔软的指尖执起那壶酒,轻轻地为他倒了一杯清酒,递到他面前。
景琢看着她笑靥如花的模样,将那杯酒接了过去。
两人轻轻碰杯,景琢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景琢素来清冷偏白的面容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沈辞心神有些恍惚着,但是自己方才借着衣袖遮掩住,洒了好些酒,所以此刻她还尚存几分清醒。
她伸出莹润的指尖轻轻推了推景琢。
“殿下,景琢。”
那人依旧趴着,没有丝毫反应。
沈辞缓缓地松了一口气,她缓缓走到他对侧坐下,唤道:“景琢。”
趴着的景琢这回总算是有了反应,低哑地“嗯”了一声。
“父亲的事已经拖了这么久,先前你答应过的,可如今却没有丝毫动静,莫非你是在欺瞒我?”
沈辞问出了心底最想问的话,等着他的反应。
俗话说,酒后吐真言。
况且,这酒还是西域进贡的西凉春,酒劲更是猛烈。
而景琢却喃喃道,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沈辞皱了皱眉,靠近了些许,“什么?”
“不会骗你。”
男子嗓音低沈,唇齿间带着几分酒的气息。
沈辞心里绷着的那根弦缓缓松了些许,忽地,她感觉到身子一阵酸软,随即两眼一黑,睡了过去。
而此刻喝了好几杯西凉春,本应该像方才一样倒在桌边不省人事的景琢却缓缓睁开了墨黑的眸子,眼底仿佛有巨浪在翻涌着。
他唇角轻轻勾起一抹魅惑的弧度,将女子打横抱起,缓缓打落幔帐,上了榻。
两人相拥而眠,一夜无话。
……
弹指间,七日时光转瞬即逝。
这几日,朝堂上风波不断,而最大的风波便是立储之争。
这日一下朝,景彦和景琢就被服侍永康帝的公公唤到了御书房。
“来了。”
两人刚一踏进殿,不远处坐在纯金椅子上俯身看着公文的永康帝道。
两人行礼,永康帝道:“起来罢。”
“今日唤你们前来也无旁的事,只是朕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景彦闻言有些受宠若惊,景琢则显得淡定了许多。
“父皇请讲。”
二人对视了下,默契地开口。
“这些时日朕也累了,也想尽早立下储君替寡人分担政务,对于储君人选一事,你们俩有何意见?”
永康帝目光中带了几分审视,看着他们二人。
景彦闻言,立即道:“回禀父皇,儿臣天子愚钝,不堪大任,不如三弟和四弟机敏聪慧。”
永康帝淡淡瞥他一眼。
“你倒真诚,只是老四便不必再提他了。”
这是,没有立老四为储君的意思吗?
景彦知道言多必失,于是没有再多问下去。
“老三,你呢?”
景琢眉眼低垂,让人看不清其中神色,只能听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