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悔。”
景琢循循善诱地说了这样一番话。
“至于,你父亲一事,孤有苦衷,待成婚那日,孤会亲自为你备上一份贺礼。”
她什么时候答应的?
沈辞不知道景琢是不是记忆错乱了,还是怎么的,于是她直截了当地反问道:“我什么时候应下了?至于苦衷,我倒想问问陛下,敢问究竟是何苦衷,陛下才会如此对待自己的昔日盟友,当真是翻脸无情。”
“而您的那份贺礼,还是留到将来您和那位高门贵女大婚时再送吧,臣女一点儿都不稀罕。”
沈辞道出了这一番话,感觉心底的某处好似得到了宣泄,心底也莫名轻松了许多。
而她自然没有瞧见身后那人眼神森然,面色阴沈沈的,仿佛能够滴出墨一般。
“这件事,你只能答应。”
专横跋扈。
沈辞在心底暗自骂了他一句。
她请了清嗓子,刚准备继续反驳身后那人,却听见他威胁道:“你若是再说些孤不爱听的话,孤一怒之下,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出来。”
沈辞索性闭了嘴,不再多言,不知想到了何处,方才皱着的眉心慢慢松开。
也许此事会是她的一个契机。
……
翌日,肃穆的朝堂之上,年轻的帝王看了一眼身侧的杭实,杭实心领神会,宣读了手中那道立后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英国公之女性行温良,端庄淑柔,贞静持躬,淑德良贤,雍和粹纯,克娴于内,着即册封为皇后,赐居坤宁宫,钦此。
这道圣旨一出,朝堂上的诸多大臣们神色皆是失落中带着几分震惊。
素来听闻英国公家只有一根独苗,哪里有女儿。
偏偏英国公倒十分镇定地跪下接过了圣旨。
“臣领旨。”
但是他们可不敢质疑皇上的决定,于是只敢在散朝后悄悄聚在一起说着这事。
“你们听说过英国公的女儿吗?”
毕竟,他们也想知道究竟是何方神圣,胜过了他们的女儿。
一个臣子路过,轻笑了一声。
“张大人,你笑什么?”
人群里一个臣子疑惑开口问道。
“你们难道不知吗?这英国公,前些时日找回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
原来如此。
只是解了心底疑惑的同时,心底仍旧有几分不甘。
……
而令他们感到不甘的女子,此刻在关雎殿内也是如坐针毡。
只因,自己这月的葵水迟了多日依旧未来。
她心底仿佛在火上炙烤着,就连额头上也不禁冒着薄汗,于是她让海棠去太医院去请了个太医过来。
太医提着药箱匆匆赶来,毕竟这可是陛下后宫中唯一的女人,他自然不敢怠慢。
殿中并无旁人,他缓缓搭上了沈辞的手腕,忽而面露喜色。
“恭喜娘娘,滑脉如珠,您这是有孕两月了。”
然而与太医的欣喜相反,沈辞眉眼狠狠地皱着,趁着太医低头收拾药箱,她低声道: “此事先不要告知陛下。”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娘娘为何不告知陛下?”
太医面上露出几分不解。
沈辞不想他泄露此事,于是眉眼一弯,随意扯了个谎道:“我想等个合适的时机再告知陛下。有劳了。”
她从袖中掏出了一把金叶子,递给了太医。
那太医立即应道:“多谢娘娘,微臣听娘娘的便是。”
送走了太医,沈辞唤了海棠进来。
沈辞的事瞒不过海棠,故而海棠也知晓此事。
“姑娘,这可如何是好啊?”
海棠神色里带了几分担忧。
沈辞神色淡然,仿佛并未被此刻的意外扰乱思绪,她附到海棠耳边低语了几句。
海棠眉眼突然睁大,面上带了几分不忍心。
“姑娘,你当真要如此狠心吗?”
狠心?
她若不狠心,岂不是要永远和景琢纠缠不清下去。
“嗯,你下去做吧。”
沈辞吩咐海棠去做那事。
深夜,海棠将那碗汤药静悄悄地送了进屋,汤药此刻还冒着热腾腾的气息。
沈辞看了一眼那碗黑乎乎的汤药,低声“嗯”了声。
“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