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干涉甚大,越少人知道,沈征才越是安全。
因此,他才一直压下了此事,没有告知沈辞。
只不过,她却是从未相信过他的诺言。
呵呵。
他自嘲地轻笑了一声。
也罢也罢。
“不必再找了,将那些人都撤回来吧。”
景琢眉眼间划过一抹落寞。
韩靖低声应下,随后沈默的退出了殿内。
……
这些时日,京城里本就因为皇后在大婚当日坠入护城河一事流言如沸,三日后京城
却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原来是:陛下执意要继续追封皇后,并要亲自为皇后准备丧礼。
当日大婚礼未成,是以臣子们多不赞成此事。
奈何,景琢心如磐石,不容人拒绝的敲定下了此事。
……
沈辞“出殡”那日,天色阴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绵密的春雨。
一众臣子们皆身着素衣,朝着皇后的牌位祭拜过后离去,只剩下景琢一人留在原地,迟迟不肯离去。
“阿辞,原谅孤自私这一回。哪怕是你死后,也要是孤唯一的皇后,亦是孤唯一的妻子。”
雨势逐渐变大,打湿了帝王的一身素衣。
他眉眼低垂,眼中划过一抹痛色。
随后,他深深地望了那牌位一眼,随后缓缓离去。
远远望去,他的背影蹒跚,宛如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
而同日,京城之内一处偏僻的客栈。
一个年轻男子,头戴斗笠,匆匆走入屋中。
一个中年男子淡淡瞥了他一眼。
“可打听过了?何时才能出城?”
那年轻男子神色纠结了一瞬,到底还是回道:“大人,今日约莫是出不了城了。”
“为何?”
被唤作“大人”的那人沈声问道。
那年轻男子擡头看了一眼那中年男子对侧的带着面纱的女子。
那大人面色如常道:“无妨,都是自己人,说罢。”
那年轻男子闻言,这才缓缓道出:
“今日,晋国陛下为皇后亲自准备丧礼,罢朝一日,举朝同哀,京城各处皆纷纷效仿,就连我们这些外处的人也得等到明日再离开了。”
丧礼?
他有何资格,有何颜面替她操办丧礼?
当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女子在心底轻轻呵了一声,面上露出一抹嘲弄之色。
没错,这人不是旁人,正是从护城河里死里逃生的沈辞。
那大人闻言,眉眼不自觉的看向了沈辞。
“郡主,陛下这些年一直派属下暗中搜寻您和公主的踪迹,您可要随我们一起回去?”
沈辞闻言,淡淡笑了下。
“不必了,你替我多谢他老人家,我如今只想安安稳稳的寻一僻静之处,了却馀生。”
经过这些事,她已经累了,倦了。
然而那人眉眼间划过一丝为难之色。
“属下也不瞒您了,如今陛下年事已高,如今重病,时日恐怕是无多了,他十分记挂着您们,若是您肯回去,想必他定然能安然离去了。”
“这也是陛下他多年来唯一的心愿。”
沈辞闻言,心底的某根弦也仿佛被触动了下。
也许是血缘的缘故吧。
她本以为自己在这世上没有了亲人,如今却多出了一个亲人,甚至还如此渴望着她回去。
她默了片刻,终究是应下了。
“好吧,我随你们回去,也算是了却他老人家的心愿。”
“多谢郡主,陛下若是见到您如今的模样,定然会欣喜的。”
那中年男子道。
……
就这样,他们几人一路奔波,最终七日后终于回到了南萧。
那人领着沈辞入宫,穿过长长的宫道,最终她对着那人走进了一处安静的宫殿。
屋内,气氛安静,仿佛连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够听清。
几个宫妃围在榻前,小声地抽泣着。
还有一个目若星辰,气宇轩昂的身着一身蟒袍的年轻男子,安静地立于一侧。
引着沈辞的那人恭敬道:“陛下,臣总算
不辜负您的期望,将昭和公主的血脉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