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有话要对我说?”
阿鲤,是他的乳名。
阿鲤低着头颅,一副准备接受惩罚的姿态,低声道:“舅父,其实她们拦着我了,只是我没听她们的话。”
陆霁:“……”
他默了片刻,才缓声开口。
“阿鲤,日后你也不许自己一个人爬这么高了,知道吗?否则,我就告诉你娘亲。”
果然,一提起“娘亲”二字,仿佛比他的圣旨还管用,他立即连连点头。
“知道了,舅父,我日后再也不敢了,你不要将此事告诉娘亲哦。”
陆霁轻轻揉了揉他的浓密的发顶,眼眸里带着几分宠溺。
“知道啦。”
“走,孤带你去找你娘亲。”
陆霁笑了笑,牵起了他肉嘟嘟的小手。
阿鲤甜甜的应下。
“嗯。”
随后他乖乖的跟着自己舅舅去找自家娘亲了。
……
而皇宫中一处宫殿之中
一个身着槿紫色襦裙的妙龄女子,一头青丝如瀑,仅仅用一只玉簪固定住,安静地的披在了肩上。
她眉眼温和,看着面前另一女子。
那女子身着一袭粉色的华丽宫袍,碗如牡丹花瓣一般明艳娇俏,但是她的眉眼间带着几分怒意:
“陆晚凝,凭什么皇兄新得的上好的布料送给了你?”
陆晚凝,也就是沈辞的如今的名讳。
沈辞擡眼不咸不淡地瞥了她一眼。
“所以,你在为这一件小事置气?若是如此,实在不值当。玉书,你去库房将陛下昨日吩咐人送来的布料送予公主。”
玉书闻言,眉眼间划过一抹不情愿。
这是陛下送给她们公主的?为何要送给嘉禾公主?
但她终究是不敢违抗公主的命令,应道:“是。”于是就下去取布料去了。
“哼,用不着你在这儿假惺惺。皇兄被你这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欺骗了,我可不会上你的当。”
陆盈盈话语里没有半分对她这个长姐的尊重。
沈辞听她的话越说越难听,精致的眉心皱了下。
“陆盈盈,需要我提醒你下吗?再怎么说,本宫也是你的长姐,你见到长姐非但没有半分称呼也就罢了,反而在这里咄咄逼人,这便是你身为皇室公主的教养吗?”
她神色自若,说出这番话时。
清冷如玉的嗓音落入了陆盈盈的耳中,却激起了她的怒火。
“你不过是公主的女儿罢了,本宫可是正经的公主,身份可比你尊贵多了。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倏地,身后传来一道冰冷的嗓音。
“看来是朕平日里对你疏于管教了,才导致你今日对着自己的皇姐大呼小叫,没有半分礼数。”
陆盈盈见自家皇兄头一次面色如此阴沈,心底也是凉了半截儿。
“皇兄。”
“来人,传朕旨意:公主对长姐不敬,请回宫里,抄写宫规五十遍,派嬷嬷好生教养规矩。”
陆霁冷冷说道。
“皇兄,你当真要为了这个来路不明的人惩罚您的亲妹妹?”
陆盈盈哭诉道。
她怎么也不愿相信,自幼将她宠到大的皇兄竟然会为了别人惩罚她?
“怎么,孤的话,你们都当成耳旁风了?”
陆霁看向宫里的宫女们。
宫女们立即反应过来,上前去请嘉云公主离开,阿鲤被宫女们牵着退了下去。
嘉云公主却一把甩开了她们的手。
“行,既然皇兄这里的皇宫容不下我,我走便是了。”
说罢,她便头也不回的跑着离开了。
宫人们要擡脚去追,却被帝王唤住:“不必理会她。”
陆盈盈离开后,沈辞叹了一口气,将宫中的人屏退了下去。
“皇兄,阿盈如今年岁还小,你不该同她一般计较。”
陆霁朝着她温和的笑了笑。
“她今年就要及笄了,还如此莽撞,若是日后出了嫁,岂非要将婆家掀个底朝天,闹个鸡犬不宁?不如今日让她出去,吃了亏后,自然就知道回来了。”
“况且,朕答应过父皇,馀生要好好照顾你,自然不能违背对父皇的诺言。”
“罢了,不提她了。”
他缓缓坐到沈辞的对侧,轻声问道:“在宫里住的可还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