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无事,还不能来你殿中了吗?”
陆霁故作一脸阴沈。
沈辞浅浅笑了下。
“这整个皇宫都是陛下的,陛下自然想来何处,就来何处。”
她轻轻唤了玉书下去备茶,一刻钟后茶盏奉上。
沈辞眉眼平静,将这盏茶递给对侧落座的帝王。
“皇兄尝尝,雪顶松针,甚是难得。”
陆霁接过了那盏茶,低头轻轻抿了一口。
“你宫里的茶向来是好的。”
说完这话,陆霁试探性地开口问道:“朕听说今日假山一事了,那晋朝使臣当真冒犯了你?”
沈辞却没有直接回他:“若是他当真冒犯了我,皇兄该当如何呢?”
陆霁闻言,面色陡然变得冷厉。
“那自然是严惩不贷。”
沈辞见他神色认真,并不是作伪的姿态,她轻轻笑了下。
“他没有冒犯臣妹,只是对臣妹说了些不敬的话罢了,不过臣妹已经言行警告过那人了,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陆霁闻言,这才松了口气。
但是转瞬不知想到何处,他状似不经意的开口:“今日,听说你独自与那祁珩聊了,可是看中了他?”
沈辞眉眼间却是一片平静。
“祁大人的确是温润如玉,彬彬有礼。不过,臣妹对祁大人并无心意。”
不知怎的,陆霁闻言,唇角微不可闻的轻轻勾起一抹弧度。
他轻咳了声,道:“无妨,既然你对他无意,朕再为你挑选几个适龄男子即可。”
沈辞闻言,眼底微惊。
不是吧,还有?
她心底很快权衡了一番,随即道:“皇兄,且慢,现在没有心意不意味着日后没有,总归是要彼此之间先相处相处才知的。”
与其再挑选别的男子成婚,倒不如自己挑了有些好感的人。
反正,成婚一事,对她而言,不过是寻一人做伴罢了。
枯燥无味。
陆霁闻言,桌面下搭在衣袍上的大掌微微收紧,面上温和应道:“好。”
随后,他道:“朕还有公务处理,先走了。”
刚一转身,却听到身后女子清冷的嗓音响起。
“等等。”
“皇兄,臣妹与今日遇到的那人旧时在晋朝相识,只是臣妹不想再和他们有任何牵扯,所以臣妹扯了个谎,此事还需要皇兄暗中打点一番,以免那人查到此事。”
陆霁沈声应道:“小事一桩罢了,阿辞放心吧。”
“多谢皇兄。”
沈辞自幼以来没有兄长,所以一直羡慕着别人府上有兄长护着的妹妹,如今父亲离世,她却多了一个亲人,体味到了幼时的缺憾被填满的滋味,不管怎样,沈辞都是感激他的,所以话语里也不禁多了几分感激。
陆霁眼底划过一抹温柔之色,温润一笑。
“这都是朕应该做的。”
保护你,不再让你受伤。
……
而深夜中,客栈二楼一间屋内,依旧烛火未熄。
景琢面色凝重,正在低头思索着白日里发生的事。
想起白日里沈辞对他眼底的陌生,她究竟是真失忆了?还是装的?
他沈声唤道:“韩靖。”
韩靖闻言,立即进屋:“主子。”
“你去派人在宫中暗中彻查一下南萧长公主。”
景琢命令道。
韩靖知晓主子这是还在怀疑南萧长公主的身份,于是立即下去去办此事。
阿辞,不管你是真的失忆,装的失忆,我都会将你找回来的。
景琢眼底划过了一抹偏执之色。
……
三日后
金陵城的春雨接连下了三日,终于在第三日放了晴。
经过一场春雨的洗礼,金陵城内天色被碧蓝如水。
而长公主府门庭前,今日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景琢今日身着一袭月白锦袍,姿态矜贵,缓缓下了马车,长身鹤立。
“在下求见长公主,还请两位通禀一声。”
其中一个门前的侍卫进府询问。
而沈辞听到此事,直接一口回绝了此事:“让他回吧,就说我今日身子不爽,况且本宫前些时日已经说了不必登府。”
侍卫回去一五一十的将长公主方才的话道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