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了那屋檐下一身月色衣裙的清冷的女子。
“殿下,我家殿下前些时日受了剑伤,至今尚未痊愈,还请殿下手下留情。”
“韩侍卫,你这话可就未免有失偏颇了,一则,我没有逼你家主子,只不过是一场自愿的交易罢了,你家主子随时可以结束;至于你家主子的死活……”
她轻轻掀起眼帘,扫了那人一眼,一字一句地道。
“又与我何干?”
随即,她便转身缓缓走入府中,甚至命人阖上了那扇厚重的朱红色大门。
景琢听见沈辞冰冷的话语,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心底难免还是涌上了几分凄凉。
“主子,我们还是离开吧,为了这样冷心冷情的一个人,属下为您不值。”
韩靖终于还是选择将自己内心深处的话说了出来,神色亦是有些愤愤不平。
然而,景琢却冷冷扫了她一眼。
“若是再让我听见你说她半分坏话,你日后便不必再跟着我了。”
随即,他推开他伸过来的手,身子缓缓向下,跪在了被雨水打湿的湿漉漉的地面上。
而韩靖低叹了一声,他道:“属下知错了。”
于是,他不再说什么,从身后掏出一把油纸伞,缓缓地撑到了景琢头顶上方,为他开辟出了一避雨之处。而他,立在伞下,默默的陪着他。
倾盆大雨中,景琢目光执着的望着公主府那扇紧紧阖着的大门,双眸中已经遍布了红血丝。
若说起冷心冷情,前世的他才是那样的人。
前世的他,为了替母妃报仇,扳倒萧家,听闻沈家势大,是朝堂中唯一能与萧家相抗衡的世家 ,所以自从意外初遇之后,并且得知她的身份后,他蓄意接近她,诱她动心。
而她也替他赢得了沈相的青睐,从此朝堂之上,波云诡谪,暗潮涌动,他却能够暗中在背后操控朝局。
而在他登基以来,她甘愿做他手中的利刃,虽然许多时候,她未得到他的准许,就擅自出手,用雷霆手段地替他除了不少居心叵测的臣子,肃清了朝堂。
而他也并未制止,毕竟她做的也是他心中一直想做的事。
以前的他一直以为她只是自己手中的一颗棋子,然而,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渐渐地,在他的心目中,她早已不再仅仅是他的棋子了。
只是,这一切,他都懂得太晚了。
所以,如今,她对他这般,不过是他自作自受罢了,怨不得旁人。
此刻,愧疚的思绪涌上了他的心头,让他无法摆摊这种沈重的思绪。
……
公主府内
“殿下,那人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您要不去劝劝他吧。毕竟,他的身份,若是出了事儿,岂不成了我们的罪过。”
玉书眉眼瞧了一眼外面,忧心忡忡地道。
而沈辞只是语气淡漠道:“放心,他那样的人,不会出事儿的。”
沈辞觉得,如今景琢不过是在给她上演苦肉计罢了,既然如此,她又怎能上当?
虽然,不可否认,她方才亲眼见到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缓缓单膝下跪时,眼眸中亦是有几分不可置信。
于是,玉书只好安静地闭上了嘴,但她还是偷偷跑了出去,去劝那人。
“大人,您还是回去吧。”
“多谢,只是:在下如今不过是在赎罪罢了。”
景琢目光真挚,只轻声道了这句话。
此刻,他头顶并无纸伞避雨,雨水淋湿了他的衣袍,显得有些皱巴巴的。
而他额前的发丝湿漉漉的贴在光洁的额头上,双唇苍白,没有一丝颜色,面色亦是苍白的几近透明,仿佛风中一只摇摇欲坠的纸鸢。
赎罪?
玉书不懂他说的这话究竟是何意,但她还是回了府里将他刚才说过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沈辞。
沈辞闻言,淡色的眉眼楞了一瞬,随即缓缓自嘲地轻笑了下。
“呵呵,赎罪?”
当真是荒谬。
他以为这样就能抵消他曾经对他做过的一切吗?以为这样她就会心软吗?她偏不会。
她神情略显激动,但很快就被她压制了下去,沈声道:
“既然他要赎罪,那就让他跪着罢。”
……
半个时辰后,一个侍卫神色慌张,跑了进来。
“殿下不好了,那人出事了。”
那侍卫行礼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