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翌日韩靖便带着侍卫们找到了沈辞他们。
……
弹指间,七日光阴转瞬即逝。
京城这日下起了一场连绵的春雨,淅淅沥沥的,如松针,如丝网。
整个京城经过雨水的洗礼,显得雾蒙蒙的。
一处布置雅致的庭院中
府门前厚重的雨帘之中,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屹立着,眉眼悠远,望着那扇紧闭的府门。
海棠隔着那府门的缝隙模糊的看了一眼,就见到了那一幕,于是急忙去绛云阁禀报此事。
“小姐,陛下想要见您。”
绛云阁内
沈辞此刻正低头看着一卷账目,闻言,眉眼未动半分。
“回禀他,不见。”
“小姐~”
海棠还想说些什么话,但是却看见自家小姐朝着她挑了下眉。
“怎么,还有事儿?”
“没有。”
海棠小跑下去回禀那人。
……
那扇紧闭的府门此刻终于被打开,门外立着的那人眉眼间仿佛一瞬间被点亮了般,情不自禁地擡起头。
然而,却没有见到他意想当中的人,又恢覆了方才一脸淡漠的姿态。
“陛下,您还是请回吧。我家小姐并不想见您。”
海棠低声回禀道。
景琢闻言,双眸垂下,然而依旧格外执着道:“不必了,既然她不想见我,那我便在此处等到她愿意见我为止。”
海棠叹了一口气,终究没再说什么,便退下了。
一刻钟后,雨势愈来愈大,街道上空无一人,除却一处幽静的庭院外。
无论身边的人如何劝他,那人依旧不肯离去。
最后,韩靖忍不住了,他上前对着海棠道:“陛下自从那日后,身上伤尚未完全痊愈,便来此处,如今又淋了这么多的雨,多半会旧疾覆发,还请海棠姑娘通融通融,再去禀报一次。”
韩靖的话语言辞恳切,让人不忍心拒绝。
海棠便照着他的话做了。
“小姐,陛下身负旧伤,如今又已经淋了这么久的雨,想必身子定然支撑不住。况且,若是他在此处出了何事,想必小姐也会被牵连。所以,要不,我们还是让他进来吧?”
沈辞闻言,眉眼间这才起了一丝波澜。
不知怎的,她脑海里一瞬间浮现出当日他舍身救她的那事,握着书卷的手,猛地一用力,上面很快便落下了一道清晰的指印。
不过这次她没有继续拒绝,只是轻咳了声。
“那便依你所言吧。”
……
景琢进来后,沈辞便屏退了屋内的众人。
她擡眼对上他清润的视线。
“说罢,陛下日理万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景琢却只是眉眼含笑,静静地望着她。
“阿辞难道不清楚孤的用意吗?”
沈辞闻言,敛起了唇角的笑意。
“若是陛下是为了你我之间的事,那大可不必了。”
景琢苦涩的扯了扯唇角,道:“阿辞,你当真要如此无情吗?”
无情?
论无情,她又怎么能比的上他呢?
她左右也不想多加纠缠下去,于是沈声道:“你我之间如今已然两清,不如彼此各退一步,往事如烟,不如放下,如此对你我双方都好。”
沈辞觉得自己这番话说的是头头是道。
然而,那男子漆黑的眼眸中却划过一抹覆杂之色。
“呵呵,双方都好~可阿辞,我并不想与你两清。无论前世亦或是今生,我只心悦你一人。”
本以为这番话说出口很是苦难,但景琢却发现道出这番话后,心底的某颗大石头仿佛落了地。
上一次景琢说这番话,还是在南萧那时。当时,沈辞对此不屑一顾,认为他不会是在同她玩笑罢了。
然而,这一次,她却切身体会到了他的话,只是……
她平静已久的心湖上陡然泛起了点点大的涟漪,只是清丽的眉眼间仍旧笼罩着一片怅然。
“呵呵,为什么不早点说呢?”
为什么,在她死心后与他再无干系的时候才说呢?
“景琢,若是你前世,愿意哪怕对我说一句这样的话,我们之间前世的结局会不会就不一样了呢?”
我若是答应了你,便是对不起前世那个为你赴汤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