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拥兵营的赤霄公主,烧了一天一夜,成了灰烬随风去了。
……
陵城楚家。
楚心安一身冷汗从梦里惊醒,她已经不止一次梦见那场大火。
心口又泛起一阵阵的疼,从床头摸出止疼药囫囵咽了下去,楚心安披着睡袍走出房间。
凌晨三点,楚家很安静,只有客厅亮着。
楚心安挑眉,从楼梯上缓步走下来,啪的一声,将整个客厅的灯都打开了。
“卧槽,你有病啊?”楚明闲吓得从沙发上跳起来,“你不知道人是会被吓死得吗?”
楚心安抱着手臂,靠在墙边,“你深更半夜守着棺材,不是更吓人吗?”
她下巴扬了扬,指向客厅正中间那口水晶棺材。
那是她找人用真水晶打的,用黄金镌刻各式各样的花纹,奢靡得令人难以置信。
“我睡不着下来坐一会怎么了?”楚明闲嘲讽道,“棺材和你相比,一点也不可怕。”
“哦。”楚心安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还以为你在为妈妈伤心。”
楚明闲仿若被踩了尾巴,语气更加尖利起来,“我就是为一条狗伤心,也不会为她伤心,我就是想问你这棺材没用了,是不是能卖了换钱给我,毕竟你可只剩我一个哥哥了。”
“卖了?”楚心安笑了笑,“那怎么行,你哪值这个价。”
楚明闲被气得脸色发紫,又莫名其妙地缓和下来,冷笑道:“真该让外面的人瞧瞧,所谓的陵城白月光,就是这副嘴脸。”
“楚明闲,你是真的蠢。”楚心安平淡道,“我是什么嘴脸重要吗?重要的是,我在楚氏是什么身份。”
她眼尾微扬,眼神冷漠又轻慢,“你又是什么身份。”
楚明闲脸色难看,却说不出话。
楚心安没说错。
楚家历代女人掌家,传到楚心安这一代,财富已经不可估量,楚氏的产业遍布各个行业,更重要的是,楚心安拥有的是绝对的掌控权,而非虚名。
她母亲楚臻没有姐妹,只有两个哥哥,而楚心安的父亲,早在她出生后没多久就死了。
舅舅们看上去放荡不羁,年逾五十还未结婚,拿着信托和分红,过得潇洒肆意,身边人来人往,却始终没有一儿半女。
陵城人笑话兄弟俩,说他们不敢生,生怕生出个麻烦惹怒了楚臻,断了轻松日子。
楚秩和楚勤不搭理,在楚臻的葬礼上哭得昏天黑地,被楚心安安抚了半天,送出国散心去了。
如今整个楚氏,只听楚心安的。
而他,不过是个从小被当作附赠品养的闲散公子。
小时候,楚心安早晨要听国际新闻,他坐在一旁玩游戏机。
上学,楚心安在国际学校,他在私立学校艺术班。
后来选专业,楚心安毫无疑问地读金融,他继续去国外学画画。
从小到大,楚心安的继承人地位都没有动摇过,他试图偷偷换专业,被楚臻一个电话就叫回了国,说如果不老实就别读了,反正楚家养得起。
楚心安越长大越漂亮,为人处事滴水不漏,面皮上温温柔柔,私下里手段狠辣,几个项目后,在陵城商圈有了地位。
楚明闲不甘又不敢反抗,他去做过亲子鉴定,是楚臻的亲生儿子。
但他甚至不如楚臻资助的男大学生,毕业了还能进楚氏,一路升到核心层。
今天楚臻被送去火化,棺材留在了家里,楚明闲睡不着,在客厅盯着水晶棺材发呆。
……
楚心安见他不说话,随手关了灯,“你想看就多看一会吧,明天我就会派人送去墓园了。”
止疼药没起作用,她心口还是疼得难受。
楚心安打了电话,等景云颂来的时候,楚明闲已经不在客厅了。
“心口疼?”景云颂捏着听诊器皱眉。
楚心安的身体状况其实并不好,她是早产儿,泡在药罐子里长大,楚臻却不愿意再要一个孩子,硬是求去景老爷子那里,给楚心安补身子。
“检查下来没什么问题,你最近熬夜了吗?”景云颂有些不解。
楚心安十六岁开始被景老爷子交给长孙景云颂照顾,照顾了十馀年,景云颂再清楚不过她的身体状况,从没听说她觉得心口疼。
楚心安也奇怪:“就做了个噩梦,醒过来就心口疼,我吃了一片止疼药,没作用。”
景云颂又皱眉,“止疼药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