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重臣,又说她不顾人伦,甚至与自己的嫡兄通//奸。
而最令人津津乐道的,就是她未嫁成的中郎将——薛荐。
薛荐是城阳郡主的小儿子,从小在他父亲的军营里长大,被先帝赏识,常叫来宫里。
一来二去便与赤霄熟悉起来。
两人年岁相仿,又喜爱兵法,总是凑在一起谈天习武,先帝便开玩笑,说要将赤霄嫁给薛荐。
赤霄直截了当地应了。
毕竟被公主看上,算得上薛家的福气。
薛荐如何回答的,无人知晓,只知道第二日,他便因为谋逆罪名,被杖责一百,死在了牢狱里。
城阳郡主在先后跟前哭得死去活来,要赤霄给她的儿子偿命,被赤霄带走后,再无音讯。
至于薛家的人,他记不清了,究竟是被发配了,还是被处死了,结果都差不多。
时人都言,赤霄看上了薛荐,薛家不从,招此祸患,皇家人多么无情冷血。
可荀无乡明明瞧见,那日赤霄辗转反侧,最后赤着脚,拎着一壶酒走到院子里。
十六的月光格外明亮,将院子里照得亮堂堂的。
荀无乡躲在树影中,生怕被赤霄察觉。
他看着赤霄靠在石凳上,擡着酒壶倾倒,澄澈的酒水落尽她的口中,又从唇边溢出。
她似乎醉了,面上到处都是酒渍。
唇是湿的,下巴是湿的,连眼眶和眼角也是湿的。
荀无乡没由来的沮丧起来,他将自己更深地藏进黑暗里。
“言同百舌,胆若鼷鼠,都是废物。”女子的声音迷迷蒙蒙,应该是彻底醉了。
她趴在石桌上,许久都没有动静。
婢女们早就歇息了,赤霄从不让她们守夜。
荀无乡等了好久,她都没有回去,最后只好悄无声息地走出来,将她抱回了床榻上。
那夜的月光都仿佛浸了酒,泡得荀无乡生冷又头昏。
……
此刻,他将自己塞进楚心安床边的小窝里,脑袋搁在腿上,脑子又混乱起来。
“阿弥。”
他听见楚心安很轻的叫他的名字。
荀无乡从狗窝里爬起来,竖起两条前腿,搭在床边看她。
楚心安醒了,她侧身睁着眼睛,看见他冒出脑袋,弯了弯眼睛,“去哪里了?”
“汪。”书房。
“睡不着吗?”
“汪……”心里烦。
“要不要上来陪我睡?”
“汪!”成何体统,属下不配。
楚心安笑了,她从被子里伸出手,皓白的手腕搭在深墨色的床单上,手指轻轻戳了戳荀无乡的脑袋。
“你好像听得懂我说话,真是聪明小狗。”
楚心安将他从床边抱上来,放在被子上,“阿弥,今天吓坏了吧?”
“好像把你捡回来之后,已经是第二次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是个健康的主人?”
荀无乡隔着被子趴在她的身前,一双耳朵被她的手揉捏着,时不时又被挠一下下巴,差点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别怕,我们阿弥一定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狗。”
楚心安吃了安眠的药物,从梦里醒来本就是意外,现在摸着荀无乡的脑袋,又慢慢地陷入睡眠中。
她的呼吸平和,似乎比刚刚睡得安慰。
荀无乡悄悄从她手心里挣脱,咬着被子将她的手臂盖住。
刚进入夏天,气温骤然,房子里开着空调,到了晚上不盖被子更容易感冒。
他本想跳下床铺,回到自己睡觉的地方,可不知是因为那些令人难受的新闻,还是楚心安梦话似的对白,让他突然生出了一丝僭越的想法。
荀无乡踱到她的身侧,将脑袋轻轻搁在离她手只有一寸的地方,安心地睡去。
——
翌日,楚心安是在餐桌边知道的消息。
那条视频被点赞转发太多次,上了热搜,陵城白月光的称号被更多人熟知了。
她咬了口面包,面无表情地看着楚明闲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对面吃着早餐,只觉得昨天应该干脆把他掐死。
“有时间瞪我,不如想想怎么公关吧,陵城白月光。”楚明闲嗤笑,“打死那些股东也猜不到,你去拜个佛都能整出这么大动静,今天的股票可真是跌宕起伏。”
“有的人想影响股票都难。”楚心安对着这张脸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