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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心安回过神:“怎么了?”
“荀家送来的邀请函。”徐盛茵递过去一只白金的信封。
楚心安皱眉:“荀家?”
“嗯,说是大儿子彻底恢覆了,要举办增福宴。”徐盛茵也没想到荀家会递请帖。
楚心安打开了信封,邀请函做得简洁大方,办酒的地点却是帝城最昂贵的酒庄,“一回来就办这么奢靡的宴会,看来真的要回老巢了。”
“您准备去吗?”
窗外开始飘雨,一下下打在玻璃上。
“不去,心情不好。”楚心安懒得去宴会上维持人设,“就说我近来身体不好,送一份礼过去。”
宴会定在下周日,雨也断断续续下了一周,楚心安干脆给自己放了假,窝在家里看电影。
周日当天,一大早就电闪雷鸣,暴雨持续到了中午,还没有要停的意思。
“真是奇怪了,往年冬天从来没下过这么大的雨。”张姨担忧地看着屋外,“也不知道会不会发涝灾,阿弥陀佛。”
楚心安安慰她:“没事的,新闻不都说了吗,是因为有急流,都发了暴雨预警了,有准备的。”
宅子里开着恒温,感受不到冷意,楚心安披着毯子在沙发里犯困。
似乎在浅眠中做了个梦。
梦里她像是游魂飘在半空里,看着古老的建筑被大火湮灭,又顺着一场雨水被卷到了荒芜的山头。
山头上有个破庙,虽然她淋不到雨,但还是进去躲着。
一进去就看见草垛上有个血肉模糊的人影,不知道是因为做梦还是什么缘故,她看不清那人的面容。
那人艰难地喘着气,又挣扎着从草堆里起身,爬到破旧的佛像面前,他本想擦干净脸上手上的血,但实在没有力气了。
况且,也擦不干净。
那人匍匐着,将头磕在佛像前,长跪不起。
楚心安只觉得心跳得难受,不由自主地飘过去,她悬空在佛像身后,看着那人一遍遍地求。
他为了一个人,用来生求来世,愿为牲畜,愿当蝼蚁,愿成石缝里一株草,愿做石桥上一方砖。
只为一人,来世平安喜乐,长命百岁。
……
门铃骤然响起,楚心安惊醒了,摸了摸眼角,竟然是湿润的。
张姨困惑:“这种天气,怎么会有人来?”
可视门铃被接通,张姨看着镜头里那张湿漉漉的脸,更奇怪了,“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我……我找楚心安,她在吗?”年轻男人的声音几乎淹没在暴雨声中。
“稍等。”张姨回头看楚心安,“没见过的一个小夥子,你要见吗?”
楚心安皱眉,这么大的雨,一出门就会被打湿,她不想见。
“她不太方便出门,您有什么事情可以电话联系。”张姨回绝道。
男人着急起来,擡高了声音:“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我,我知道阿弥!”
楚心安听见了,快步从楼梯上下来。
她站在显示屏前,看见了那张脸。
潮湿,漂亮……可怜。
以及那双圆润的荔枝眼。
……
楚心安拿着伞出去了。
雨太大了,即便伞骨十分□□,也被打得东倒西歪,衣服瞬时潮了。
楚心安瞧见了那个站在雕花铁门外可怜的男人。
他的那把伞早就被吹坏了,身上湿透,上衣裤子的颜色都透着洇湿的深色,一只手握在栏杆上往里张望,看见楚心安出来,明显挺直了脊背。
楚心安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美色误人。
她将伞撑到两人上方,温柔礼貌地问他:“你是来说阿弥的事情?”
“是……不是……我……”见了楚心安,他反倒支支吾吾起来。
楚心安微微蹙眉,但还是语气温和:“那你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
男人怔怔盯着她:“你找了阿弥很久。”
楚心安按耐着被风吹雨打的烦躁,有些冷淡地回答:“不算很久。”
“那你还准备……”
楚心安以为他又是个骗子,便道:“不找了。”
谁知男人立刻红了眼睛,像是憋了一肚子的话说不出来,被哽得要断气似的。
“我最后问一遍,你到底有什么事?”楚心安觉得他不像骗子,无奈问道。
骗子何必冒着暴雨,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