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可以直接看见那半圆的弧度直插海面。

管家冰好了酒，楚心安开了一瓶昂贵的洋酒，递了一杯给荀无乡。

他盯着琥珀色的液体，似乎有些犹豫。

“不会喝？”楚心安想起来，好像确实没见过他喝酒。

荀无乡点头又摇头：“没喝过。”

“为什么？以前没酒喝吗？”楚心安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晶莹剔透的冰球轻轻碰到杯壁，发出悦耳的声音，她抿了一口。

独特的香气顺着喉咙而下，凉意和酒精的辛辣交织，疲惫感瞬间被消散了许多。

“有。”荀无乡说，“只是小时候没钱尝试，长大后，暗卫是不能喝酒的。”

楚心安将玻璃杯放在了小桌上，站起身走到荀无乡身侧，拿过了他手中的酒杯。

阳光从云层后乍泄，空气里有海洋的气息，海浪声和沙滩上嬉闹的声音从不远处飘过来。

“尝一口。”楚心安将玻璃杯贴到他的唇边，一扬手，酒液便被倒进荀无乡的口中。

只是一口，他就涨红了脸，轻声咳嗽起来。

“好辣。”

楚心安大笑，将杯子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很快就不辣了 。”

荀无乡眼里闪着湿润的光，是咳嗽咳出来的眼泪，唇角还沾着酒珠，被楚心安用手指擦去。

她柔软的指腹擦过荀无乡的嘴唇，他的脸变得更红了。

“你……”

楚心安笑问：“我怎么了？”

“你是真的想带我去海边吗？”荀无乡连眼睛都红了。

楚心安离他很近，闻得到他唇间的香草气息，甜美异常。

“我也不知道。”楚心安弯着眼睛，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但是我好像想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荀无乡还未问完，尾音已经被她的唇封住。

浓郁的花果香丶辛香，细致悠长地游走在荀无乡的呼吸与口舌之间。

他瞪大了眼睛，又被楚心安伸手遮住，看不见的黑暗，让他的触觉更加敏感，她的味道丶温度，变得那么近。

“呼吸。”楚心安松开些，命令道。

荀无乡这才意识到自己屏住了呼吸，他刚喘了两口气，又被楚心安堵住了嘴。

漫长的一吻结束，荀无乡的眼睛里满是雾气和不可置信。

“傻了？”楚心安在他面前挥了挥手。

荀无乡连脖子都红了，“为什么亲我？”

“为什么？因为我想？”楚心安笑眯眯地说，“怎么，生气了？”

“没有，我……”荀无乡垂眸，睫毛微颤，“你想对我做什么都行。”

楚心安：“……”怎么突然有些良心不安。

她想说其实她蛮喜欢荀无乡的，喜欢他在身边的安全感，喜欢他处处护着自己，满脑子只有自己……但是，楚心安也很怀疑自己。

她也许没有能力百分百爱一个人。

楚臻教她的，是手段和手腕，她没教过楚心安要怎么去爱，也没教过她被爱要怎么回报。

更何况，其实她并不清楚，荀无乡是否爱的是她。

也许他追寻的，一直是那个前世的赤霄公主。

她在镜子里见过赤霄，容貌远甚于她，若赤霄是烈日，她便是冷月，荀无乡这样的影子，总是一头热地追逐阳光，并不清楚月亮之下，影子只会更黑。

“荀无乡。”她叫他的名字，“我不清楚我能多喜欢你，喜欢你多久，但是我现在，确实挺喜欢你的。”

荀无乡楞楞地看着她，许久才问：“你喜欢我？”

“是啊，我喜欢你。”楚心安摸了摸他的脸，抚去他眼角的湿润。

荀无乡突然搂住了她，他抱得很紧，像是要将楚心安融进他的血肉中，“哪怕是一点点，我也心满意足。”

“楚心安，我为你做的所有，都不求回报，你没必要觉得愧疚，没必要为此喜欢我的。”荀无乡松开她，认真道。

楚心安这才明白，岂止是她不会爱人。

她在心底叹息，回抱住荀无乡，将脑袋埋在他的肩膀上，有些愤愤地咬了一口。

“嘶——怎么了？”荀无乡以为自己惹她生气了，想看她的表情。

楚心安却不肯脱开，只是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上，不言不语。

等楚心安退出他的怀抱，将自己那杯酒也喝了个干净，“我要先睡一会，睡醒我们就去海边。”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