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林然和林允儿的身影消失在延世大学的校门，斜对角的咖啡厅才并肩走出四人。

　　“真的就这样回去？不等他出来见一面？”

　　林天泽偏头挑眉，看向自己身旁戴着金丝眼镜，发型一丝不紊，身上一股子学识气息拉满的中年英气男人，语气有些玩味儿。

　　一旁的高雅儿也松开了挽着自己母亲的双手，搭上中年男人的手臂轻轻晃了下，眼巴巴地看着他：“爸爸。”

　　高天成不紧不慢地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年初的战略会议通过后，kakao已经确立了未来十年会投入30%至50%不等的营收经费在游戏研发方面。”

　　“项目初期立项，我作为主要负责人，需要严格把控方向。”

　　“半天时间，已经是忙里偷闲了。”

　　高天成先回答了林天泽的问题，和他饱含深意的对上一眼：“虽然有些私心，但智能化的未来趋势不会变。”

　　“人工智能的拟真化与强算力应用，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游戏是融合大数据收集调研最简便的方式之一。”

　　林天泽听见高天成略带指点的语气，一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他不懂这些，也不需要懂这些。

　　专业的事有专业的人做，至少在他挂掉之前，世界还是人和人之间的游戏。

　　对他而言，只以赚钱为目的的生活方式，要比高天成这种以研究科技对世界变革贡献力量的宏伟目标简单许多，也更有乐趣。

　　高天成没再说什么，抬手摸了摸高雅儿的脑袋，温和笑笑：“雅儿，天泽舅舅跟你说了很多关于你哥哥的事情。”

　　“我很高兴你能这么喜欢他，想要亲近他。”

　　“做错事的是爸爸，不是你……”

　　顿了顿，看向一旁始终微微笑着，不做言语的温雅女人，眼里也有些歉意：“也不是你妈妈。”

　　“虽然想见他，想摸摸他，想和他说声对不起……”

　　“但选择权只会在你哥哥的手上，不是爸爸。”

　　高天成的语气很平静：“如果他不想见我，我不会去见他。”

　　他在感情方面，唯一灵光的一次，是和林淑媛相爱。

　　他不知道林然是不是心底真的如林天泽所言，哪怕再怎么陌生，也不会真的对他这个父亲毫无触动。

　　所以他不会主动去打破现实中的这个平衡，除非……

　　林然某一天想见他。

　　听到高天成最后一句话里的坚定，林天泽有些沉默。

　　高天成是个很理智的人，理智到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可靠的人，理智到让所有人都讨厌的人。

　　如果只从外人角度来看。

　　无非是和前妻离异，跟其他人组成新的家庭。

　　可从亲近的人看来，会觉得不可理喻。

　　和爱的人离婚，娶一个不爱的人，只是为了一个承诺。

　　当时来到找到高天成家里，高天成只跟他说了一句话，就让他一肚子气憋得差点没缓上来。

　　【离婚这件事，我跟你姐姐商量过。】

　　是的，这个男人没有隐瞒，也没有故意找其他借口，直接把原因摆在林淑媛的面前，和她讨论。

　　只是对于林淑媛来说，可能还不如高天成编个谎言来欺骗自己，比如不爱她……

　　“车来了，回去吧。”

　　高天成拍拍高雅儿的肩头，目光越过眼前的仅仅相隔十多米的马路，望着延世大的校门，有些感怀地笑了笑：“爱情，还是要冲动一些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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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呐，这支笔你要好好用。”

　　“学业要用功，积极地和同学朋友认识，主动点参与一些社团活动。”

　　“在韩国很讲究出身，虽然你以后可能会回国发展，但也不要觉得这些交际关系没有意义……”

　　校园一角的绿荫小道，有些悦耳的声音碎碎念叨。

　　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从男生宿舍区穿过休息区的花园，朝着校外走去。

　　不少路过的校园学生和少数几个新生家长，听到唠叨不停的叮嘱声，不由朝着声音来源望去。

　　戴着口罩和帽子的纤瘦女生扯着口罩说话，身旁跟着一个阳光俊朗的挺拔男生，此刻嘴角带着无奈笑容。

　　感受到其中女生对男生的关怀，男生无奈却又听从的样子，众人不约而同地会心一笑。

　　要么是姐姐送弟弟来上学，要么就是女朋友关心男朋友。

　　这样的场景，在开放的大学校园里，也算少见。

　　“我刚刚说的，你都记住没有？”

　　走到雄鹰标志的石柱花园中心，临近校门，林允儿转头望着林然，帽檐下的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