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曼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若无必要,别和小索曼先生搭话。
这听上去像是某种会令开明父母皱紧眉头的贵族恶习:为了培养优秀又冷酷的继承人,我们必须先balabala,再balaba,然后bala…… 事实却并非如此。自五年前的那场意外过后,索曼家基本是小主人在家,老主人就不在家。这对父子王不见王,相处模式也很难说是亲子。若是没有索曼夫人将二者连接在一起,这个家或许早就散了。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毕竟就在5年前,在这栋地处英国的避暑宅院中,曾发生过一场残酷至极的屠杀。一个为了长生、力量、权利着迷的疯子闯进了这里,夺走了一件不属于他的神器秘宝;并将正在德国搅风搅雨、如日中天的索曼先生的独生爱子,年仅6岁的爱德蒙变成了一具苍白而僵硬的尸体。 …… 而现在,身死五年的爱德蒙·索曼背着手,饶有兴致地来回踱步。 “所以你已下定决心,母亲,你确定要我去霍格沃茨,而不是德姆斯特朗?” 美丽的索曼夫人沉默了片刻,她生性优柔,越是大事,便越拿不定主意。 反倒是“别和小索曼先生搭话”这种规矩,她是绝不会老实遵守的。 毕竟比起丈夫,她还是更爱儿子。 即使那已很难说…还算是她的儿子。 “你…自你醒来以后……” 索曼夫人斟酌着措辞,极力避免提到那件令她痛彻心扉的往事。 “你的名字便被霍格沃茨的新生名单所收录。虽说我还是想你去读德姆斯特朗,但你父亲…你父亲恐怕难以承受来自那个人的压力。” 母亲有气无力地说着,像是在吞咽某种屈辱。压力来自哪里?说来可笑,压力几乎算是来自她的娘家人。 可那人对索曼夫人来说,比起靠山,倒更像是一道伤疤。虽然她侥幸因出身结识了真心爱她的丈夫,可这背后却是另一笔没人敢提的烂账。 好在爱德蒙对这已经过去的种种并无兴趣。这个11岁的少年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孩子气地叫道:“太棒了!”“爱德蒙isfree——”然后开怀大笑。 他越是表现得和十一二岁、被宠溺得不成样子的少年无异,脸上那微妙嘲讽表情所带来的违和便越强。每当这时索曼夫人便会有些恐慌,可这位红发美人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她早就思考过那个问题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 面前站着的这个生物里,十成里只有半成算是你的儿子, ……那他还算是你儿子吗? 毫无疑问,索曼夫人早已做出了选择。 “我会写回信给…给阿不思·邓布利多。”母亲呢喃着。“而你,爱德,你必须向我保证,只要你的同学没想伤害你,你也绝不能伤害你的同学。你必须乖乖的、乖乖的做个好人。” 大约算是爱德蒙·索曼,起码的确是由她儿子的记忆为主导的那个东西,他抬头冲着母亲微笑,乖巧地应了一声:好。 三天后,1971年8月,英国对角巷。 奥利凡德魔杖店店内乱糟糟的,一多半的魔杖盒都被熏得焦黑。一个相比同龄人要略高一点的身影穿着一套体面极了的新式巫师袍,不耐烦地催促着奥利凡德先生。 “你很清楚你这副做派比起一个靠谱的手艺人,其实更像一个神叨叨的记录者、信占卜信迷糊了的神棍。 你知道这会让你的客人对你又敬又疑,进而不敢多说,只能一个劲儿的浪费时间,用穷举法苦试,而这就是你想要的效果,对不对?” 爱德蒙·索曼无礼地说着,唉声叹气地抓起另一根候选魔杖。十又四分之一英寸,柳条木,是根适合施法的好魔杖。 可怜的小东西刚被爱德蒙捏在手里,便从杖尖吐出了一团又一团的潮湿黑雾,呛得奥利凡德先生打了个喷嚏,有些嗔怪地瞪了爱德蒙一眼。 “多不可思议啊,你这人竟然能比你的嘴还更挑剔!” 老制杖师难得有力的这么说了一句,接着便轻叹一声,语气重归轻柔。 “再看看这一根吧,索曼先生,我得承认你快挖穿我的库存了,真是个挑剔的年轻人,真是……” 爱德蒙被这句埋怨取悦到了,他得意地笑了笑,紧接着又试了五六根魔杖,其中最糟糕的那根是冬青木做的,灵活柔软,但却差点烧着了奥利凡德先生的胡子。 奥利凡德喃喃道。 “你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爱德蒙“啧”了一声,翻了个白眼。 “我已经在这耗了近半个钟头了,老先生,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