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说的话,爱德蒙倒的确能称阿不思·邓布利多一句叔曾祖父。好吧,要解释此事,就不得不提一提爱德蒙父母那辈的爱恨纠葛了。
这倒并不如何复杂。 只是非常扭曲。 让我们长话短说。在盖勒特·格林德沃带领着他的巫粹党席卷大半个欧洲之时,这位强大而残忍的黑巫师依旧极力避免与阿不思·邓布利多正面开战。或许后世会有小报记者说这中间夹杂着许多“肮脏的小秘密”,但真相却很简单: 即使手中捏着年轻时立下的,绝不互相伤害的血盟;一个流着邓布利多家血液的默默然;一根强悍霸道的老魔杖,格林德沃依旧不觉得自己能完胜邓布利多。 而以格林德沃当时的身份,即使是和邓布利多打了个平手,那都约等于败了。 因此便有热心肠的部下为他带来了另一个筹码:一个家破人亡,刚好也姓邓布利多的红发姑娘。 她便是爱德蒙的母亲。一个才刚失去了父母,又在逃难途中失去了长兄的半大女孩儿。除了一句“恢复如初”外,什么魔法都不会使。年仅13岁的伊莲娜·邓布利多惊恐又瑟缩,狼狈的好似一朵即将死去的小花。 但很有意思的是,格林德沃见到她后,却只神色阴郁的笑了笑,便命令自己最得力的助手将其带走。看样子是并不打算叫一个脆弱的邓布利多挡在他和他的宿敌中间,再来一场不知凶手是谁的意外谋杀了。 而格林德沃难得的“良心发现”却促成了一段不经细想的姻缘。老索曼先生将伊莲娜照顾得很好,像是爱护最娇嫩的花朵那般,将女孩养至亭亭玉立——并在她成年后立即与她结了婚。 …… 好消息是,老索曼先生当真很爱很爱自己的妻子。 坏消息是,他正是接手了格林德沃的政治遗产,还未被欧洲魔法界追责的那个漏网之鱼。 显而易见,阿不思·邓布利多看老索曼非常、非常的不顺眼。而伊莲娜对自己的这位远亲,则又敬又怕,完全难以面对。 讲古的时间结束了。此时此刻,翻倒巷内安静的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在等索曼夫人给出反应。 但她只是捏紧拳头,上不来气似的呼吸着。与此同时,还微不可查的将爱德蒙往后拉了拉。 爱德蒙有些无奈的挑起了眉毛,就在这时,阿不思·邓布利多开口了。 “好久不见了,伊莲娜。真希望能在更明亮、更温暖的地方见到你。我猜我在你眼中的形象快和报丧女妖差不多了:‘见到那老家伙总没好事!’,哎,如果你偷偷这样想过,我也不会责怪你。” 邓布利多的德语非常流利,语气也很温和,活像是担心自己多严厉半分,就会惊扰了什么。 话虽如此,他下一句话还是吓了索曼夫人一大跳。 “毕竟,我们上次见面,还是在这孩子的葬礼上。” 两双一模一样的蓝眼睛相遇了,爱德蒙古怪地微笑着,毫不避讳的与邓布利多四目相对。 很少有人乐意与邓布利多打眼神官司,再自专再自傲的人都会在这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蓝眼睛面前败下阵来。毕竟,邓布利多不仅是全世界最知名的魔法学校的校长,也是本世纪最强的白巫师、一个顺利地活到了90岁的魔法天才。 而爱德蒙看上去丝毫不受影响。他简直是兴致勃勃地来回打量着邓布利多,看这位公认强者头上戴的帽子、扭曲的鼻梁、银白色的胡须。 作为一个年仅11岁的青少年,他表现的实在是太缺乏敬畏了一些,但这也不能怪他。 毕竟爱德蒙已经死了。一具尸体又怎么可能知道害怕呢? “真的吗?你参加过我的葬礼?” 在他开口之前,邓布利多就挥挥魔杖,隔绝了三人与外界的声音。爱德蒙因此受惠,并无旁人听到他这惊世骇俗的发问。 “我想是的,小索曼先生。虽说你父亲并未发布讣告,但我还是不请自来,参加了你的葬礼。”邓布利多温和地回道。 “这太棒了——他们都不肯提起当时的情况,那我问你好了。”爱德蒙不顾母亲的拉扯,快活地微笑着。 “我父亲到底给我选了什么的棺椁?木材是哪一种?棺材有多大?是镶了金边还是雕了花纹?我希望他没用铜饰,我讨厌那种廉价的金属,” “住嘴!闭嘴!爱德蒙——” 伊莲娜实在受不了了。她很难接受自己儿子用这种口吻与一个外人…与阿不思·邓布利多讨论那天的悲剧! 这个悲伤的母亲时至今日,依旧拒绝回忆起那副小小的棺材……何况,这本就是她家藏最深的秘密! “爱德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