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价金加隆!廉价金加隆……!行行好吧,绅士们、女士们!谁都行,看看我我的金币,哎呦!”
一个面容丑陋的老人殷勤的呼唤着幻影移形至此的巫师们,但这些步履匆匆、头戴面具或面纱的人却没一个愿意理他。 这倒也很正常,如果有人会被假金加隆骗到,甚至只是展露了哪怕一丝的兴趣,那基本算是在脑门上写了“肥羊”二字,是一定会被其他来找乐子的巫师重点关照的。 不过,虽说没人理会这个老人,却也没人会去找他的麻烦。他在这儿叫卖了几天,遭的最大的罪,也就是刚被人给撞了一下。只听“哎呦”一声,这老巫师立即向后一靠,原地躺得溜直,下定决心这回至少要讹10个金加隆才肯放那个不长眼的混蛋走。 可还不等老巫师开始表演,他便见到了一张苍白而瘦削的面孔,这人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也没一丝表情。一双眼睛又大又凸,仿佛随时都能从眼窝子里跳出来。 老巫师顿时就闭上了嘴。这倒并非是被杰拉德的气势震慑了,而是他立即看出了这人是个亡命之徒。 所有来这里巫师,即使是他这样半只脚踏进了坟墓中的老东西,都不会忘记戴上一张面具,以此遮掩身份。 每当出现以真面目示人的家伙,要么是他喝了仇人的复方汤剂,生怕惹不出乱子;要么就是满怀怨恨,已完全不怕进阿兹卡班的疯子…… 老巫师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于是讪笑了两声,往后蠕动几下,站起来跑了。 这种反常的行为反倒是提醒了杰拉德。他那颗生锈的大脑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样太惹眼了,挥了挥魔杖,变出了一副面具。 杰拉德与其他巫师一样,安静地向前走着,随着自己的心意,钻进了一间招牌名叫“皮皮宠物店”的赌场。他才刚进屋,便有无数嘈杂的声音冲向了他的耳膜,一股浓重的,说不出上来的臭气,几乎将他熏出了眼泪。 赌徒们低声的咒骂和狂笑交织在一起,狂热又疯狂。一个尖利的声音大声叫道: “第八场比赛!本场对决是将是常胜将军毒角兽‘肥肥’,大战最受欢迎的八眼巨蛛‘六六’,与赛场新秀,呃,一只可爱的三头小狗‘牛牛’!” 头戴畸形面具的主持人话音未落,杰拉德右后方突然响起了一声尖锐的怒吼。两个巫师拔出了魔杖,不知因什么争执了起来。闪电般的光芒照亮了全场,几道咒语飞来飞去,红色与绿色正在狂舞。 而周围的赌徒却只是兴奋地呐喊,仿佛这一切都是娱乐。 “哦,绅士们、绅士们!别这么不体面!!”主持人喊道。“快把他俩分开,要死也死在城堡外边——喂!不想被我喂给六六,就快住手!” 两个身材壮硕的巫师冲了上去,用咒语和体格撕开了那两个状似疯魔的巫师。其中一人的面具掉到了地上,人群中不知是谁幸灾乐祸的叫了一声: “是交通司的威廉姆斯·科波特!” 这姓氏听着倒很耳熟。但杰拉德还有正事要做。他也挤到人多的那边,这才发现这间建筑内部另有洞天,一个明显违背了建筑学的宽阔大坑之下,有个布满了不明汁液,撒发着腥臭味的魔法斗兽场。 三匹年幼的神奇动物被分别悬吊在斗兽场的三个方向。主持人拍了拍手,重新令众人望向了自己。即使是那张丑陋的面具也挡不住他邪恶的微笑。 “大家都准备好了吗?”他愉快地叫道。“我的好常客,总在赢的黄斗篷先生,您想要要押注哪只小畜生了吗?” 他的“幽默”搏来了一阵大笑。杰拉德朝黄斗篷望去,只见他谦虚地摆着手,并不准备为大家做榜样。 “下注!下注!”一个戴着高帽的巫师已然急不可耐。他将一把金加隆推到了桌上。“我押毒角兽!亲爱的肥肥从没输过!说三十金加隆,三十!” “别傻了,那不过是因为它没遇到八眼巨蛛的剧毒!你最好快点祈祷你那温顺的蠢肥肥快点反应过来,否则不等他下定决心进攻,蜘蛛便已胜了!”这灰袍巫师冷笑道,抬手指向场中的八眼巨蛛。“我押它二十加隆!” 另一边,一个矮小的巫师神经质地大叫了起来。说自己“既讨厌蜘蛛”又“讨厌狗”。要不是人们隐约能看见他面具下的脸孔已因过度使用黑魔法而显得狰狞扭曲,或许也会有人想要拔出魔杖让他别这么吵。 总的来说,下注毒角兽的与八眼巨蛛的人相差不多,三头犬倒成了冷门中的冷门。还有个人莫名其妙,掏出了几枚金加隆下注主持人。 没人在意那个疯子,随着一枚枚的金币飞进主持人的口袋,悬吊着三头神奇动物的魔法被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