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打算么？”

“我要是有打算的话，也不会来找你了。”尹莎莎又恢复了先前的嘴脸，将牛排递进嘴里，使劲咀嚼。

楚楚却觉得，自己现在什么都吃不下了。

只觉得胸口堵堵的，像是塞了什么东西，上不来又下不去，就那么卡着。不疼也不痒，但就是让她觉得不舒服。

“宝宝的爸爸那边……是什么态度。”楚楚知道尹莎莎现在情绪比较敏感，看肚子的样子应该还没有到四个月，正是妊娠反应严重的时候，心里难免焦躁。现在看她是想要留下这个孩子，又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能小心翼翼，唯恐触到了尹莎莎的哪根弦。

“我刚才说了啊，”尹莎莎一摆手：“他不想要，而且要我自己解决。呵呵，是不是很讽刺？”

“怎么会这样？”

“别那副‘哎呀天哪，这天怎么塌下来了’的表情。”尹莎莎不耐烦的把楚楚面前的盘子推到她面前，然后继续说着：“吃点东西堵住你惊讶的小嘴，我知道傅噙修对你好宠着你惯着你，也知道你厉害你牛，所有的男朋友都被你训练的服服帖帖的，所以没见过渣男什么样子，但拜托你能不能为我考虑考虑？不要再刺激我了行不行啊？行不行？”

“好好好，你先不要激动。”楚楚忙说：“千万不要生气。”

“呵呵，不要生气？”尹莎莎冷笑一声：“怎么？你怕我动了胎气在你面前流产，你白莲花的圣母形象有了耽误？还是怕我生气流产你突然就变成了‘杀人凶手’了？”

楚楚闻言一愣，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表达才好了。现在的尹莎莎就像是一个火力全开的炮筒子，只要触碰到她的线，就会立马开炮。

“我……不是那个意思……”楚楚有些无力，但依旧觉得还是先稳住尹莎莎的情绪比较重要，“我只是担心你。”

“呼——”尹莎莎深深呼出一口气来，然后看着楚楚，眼睛里面闪了两分泪花。

这不是做戏，是真的为自己觉得委屈，就算不给她傅噙修、楚陌、盛冬那样的男人，起码给她一段完整的爱情行不行？她的要求真的太多，真的太过分了么……

她看着楚楚的眼睛，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面全然是对她的担忧，即便她觉得假惺惺觉得恶心觉得做作，也还是觉得温暖，哪怕这温暖太少。

“我知道。”尹莎莎说：“我原本，是打算打掉这个宝宝的，即使这是我第一个孩子，我也十分的不舍，也想要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是男是女，会长什么样子，哪里像我多一点……可我知道，他并不会娶我，所以我打算把这个孩子打掉。”

“我决定将宝宝生下来，是因为他的态度。他烦躁，厌恶。我开始以为他是不习惯，是初为人父像我一样觉得不安又新奇，可后来我慢慢发现并不是这样。他后来……呵呵，后来连烦躁都没有了，你以为他平静下来想要处理这件事情了对不对？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可慢慢的我发现不是……不是这样……”

说到这里，尹莎莎突然停了下来，四周看了一下，用纸巾将自己的泪水擦干，然后重新拿起刀叉说：“我们还是先吃东西吧，吃饱了换一个封闭一点的地方说。好吧？”

“嗯，好。”楚楚点了点头，但一点吃的心思都没有，将牛排好好的切割出形状，再一点一点切碎。

这姐妹俩的只进到这间餐厅里面不到四十分钟，气氛就由开始的欢脱带着莫名其妙转为了悲情，现在是无止境的沉默和尴尬……

萦绕在她俩身边的，除了刀叉碰撞餐盘的声音，就是微弱的咀嚼声了吧。

她们以前的气氛……也这么尴尬么？

楚楚努力的想要想起一些什么，但终归都是徒劳。有关这方面的记忆一片空白，她有一点点搜寻的踪迹，但那踪迹面前蒙了一层大雾，什么都看不清，也什么都看不见。

自己失去的那一段记忆，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她想知道，又不想知道。

那样一场尴尬的重聚餐后面进行的很快，约莫十五分钟的功夫就一并走出了餐厅。楚楚在刷卡的时候肉疼心疼，狠狠滴了两滴血然后捶了捶胸口。

她知道，尹莎莎找自己帮的这个忙注定还要用到不少钱。她又从哪里去搞到这么多的钱，真是想一想就想死……

楚楚和尹莎莎一起到了一家叫做“暗”的休闲吧，很符合休闲吧的主题，里面的整个房间都是暗的。

休闲吧内的服务员基本都是忙人，每个人进去之后都会被蒙上眼罩，一直带到包房之后才会摘下来。而包房之中没有灯，没有火，就像是被一块黑色幕布笼罩着的小格子，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了。

随意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