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这院中吹冷风做什么?”燕流哀一打眼,看见林琴荐抱着自己坐在那台阶上,头斜着,好像在打盹似的。他的声音便从头两个字起陡然降低,变成自说自话一样。凑到林琴荐跟前,才发现林琴荐没睡着,呆着眼,正看着自己。
林琴荐忽然问他:“这些年你有没有给我写过信?”
燕流哀顿住。
林琴荐站起来,手有些冻,蜷在衣袖里,他一边自握自的手,一边道:“就这个问题上,你能不能暂时别装你不认得我?”燕流哀双手抱起肩来,围着林琴荐走了两大圈,然后拍了拍他肩膀,笑道:“我连看上的姑娘都没写信,我喜欢的人我都不写信,怎么会给你写啊?”
“进屋睡觉。明日早起,我有公事交代你办。”
林琴荐看着自己的月下孤影,想着:是了,我多想了,他留着我的药笺,或许只是留证要拿我的把柄,或是其他缘故;他一直都清楚我在哪里,如果真的想和我当朋友,不至于这么多年一声都没吱,一面也不出现。
他看着天,不禁苦笑。师父,你叫徒儿提防着不跟此人当朋友,徒儿其实没有这个本事。
他转身走进了房门。同时,房门正对着的,最边上的一处窗扉,关上了一条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