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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纱窗(二)

你去喂那个坏女人的肚子。”他捧起一把沙,往兔头上撒,一撒,兔子的脸就变成林琴荐的脸,脸上还流着泪。他吓坏了,立刻捧住林琴荐的脸:“我怎么把你埋进去了?”在阳光的照射下,那行泪忽然变成血一样的颜色,林琴荐的脸忽然石化了,碎成沙堆,狂风一来,纷纷吹散……

燕流哀惊醒过来,觉得胃里一阵酸晕,还有些头疼。他擡起头,坐着缓了很久。他看着林琴荐安静的睡颜。林琴荐的眉头已经不皱了,脸上虽然仍然没有什么血色,可是被燕流哀握着的手似乎没有前两天那样冰冷了。

燕流哀猜错了。

此刻屋外没有星星,只有一个弯弯的月牙,像仙女的耳坠,也像仙女抛下的一只无线风筝。月牙静静地笑着,把微光浅酌。

“快醒来吧,木头。”他眼眶中微微渗出湿意。

他已经十多年不曾再体会过真正心疼一个人的感觉,为什么会对林琴荐产生心疼。他看见林琴荐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会觉得自己宁愿替他去染病。

他眼中析出了更多的泪光,难道,我爱上他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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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流哀烦恼着一件事,他为林琴荐尝药的温度时,他尝不出药有多苦。他为李牧当“药人”的时候,皇后逼着他喝了太多种药。他十二岁的时候,就再也尝不出苦味了。他看着浓黑的药汁,林琴荐紧闭着的双唇想,是不是药太苦了,木头才不喝啊。

他扶起林琴荐的后脖颈,令他仰着头。他觉得自己掐着一段细白的藕节。他含了一口药,掐住林琴荐的下巴,对着那唇亲了下去,撬开那齿扉。他喂了他好几口药后,林琴荐的舌头忽然有了动静,会在他喂药时轻轻地动,甚至吸住他的舌头。燕流哀觉得自己矫枉过正了,非但尝不出药的苦味,甚至觉得有一丝甜意。他反覆把药往前送,遭遇被吸的时候,会控制不住地回应起林琴荐。可是那舌头意识到自己不能得到更多药汁时,就会瘫软下去,不动了,留给燕流哀无法深入的湿与燥热。燕流哀放过他的唇,摸着他的脸道:“你快点醒来吧。真愿意我这样一直轻薄你下去不成。”

这时,林琴荐的嘴唇蠕动了一瞬。燕流哀立刻凑前侧耳去听。他抓着林琴荐单薄的衣襟,欣喜得暂停呼吸。可是林琴荐又无动静了。燕流哀摸他的额头,刚退热的身体居然又发起了烫。为什么?真的只是简单的疫病?还是中了毒?!

是夜,燕流哀躺到林琴荐身边,解了自己上衣,露出他的臂膀来。他掏出自己的柳叶刀,往肩上划了一下,另一只手拿着碗接了半碗血。他给自己包扎好后,便开始喝着血喂林琴荐。等这碗见了底,他觉得自己头疼欲裂,长期少眠加上失了血,两眼忽然发起黑来。在他黯淡的眼幕中,灯烛的影子缩放着,他晃着自己的脑袋,那影子便像鬼魅一般飘来荡去。他走了几步,本想出门,却跌倒在门槛旁边,呕吐了一阵酸水后,因肌肉生理性疲惫而产生的泪光浮在眼眶里。他轻轻一眨,忽然瞧见床上的人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眼。

燕流哀哪顾站起来,跪着就扑到了林琴荐床前:“醒啦?”

林琴荐的眼睛一看到燕流哀,就没有再转动,一直看着燕流哀,一会儿笑一会儿似哭的脸。

燕流哀想林琴荐是太虚弱了,所以醒来看见自己都不跟自己打招呼,他就不强迫他了。他走过去,拉开被子,躺了上去,把人抱进怀里。林琴荐没有拒绝,一句话都没说,但他很快就在燕流哀的怀里睡着了。

林琴荐这夜睡得不大乖。燕流哀半夜里被疼醒,竟然发现怀里这人在咬自己的ru头,还流着口水叫:“妈妈,我怕……”吓得燕流哀掐自己大腿来抑制住自己本能地想扇人巴掌的冲动。这次醒来,他却没有睡意了。他轻柔地抚摸着林琴荐的头,然后将自己的胸膛慢慢地与林琴荐的脸抽开距离。他用拇指擦掉了林琴荐嘴边漏下来的口水,替他掖好了被子后,走出了这间房。

一走出来,他脸色便迅速阴沈下去,警惕地打量四周。

“出来。”

一抹紫影从屋檐上落下。

“小娃娃,你好不温柔,应该加个请字。”

毓紫话音未落,自己胸前的轻纱就已经被一个旋刀给劈碎,露出她□□下的心脏来,意思是他随手能取走她的命。

“你现在是燕流亭的人。你告诉我,他为什么要利用这个大夫设局非把我引出来?”

“小娃娃,你真凶,我帮你发现了你最美的心事,你非但不感激人家,还要羞辱人家。”

“回答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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