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招与在文件尾端签下最后一笔,合上文件递给助理。
在助理离开之际补了一句,“这段时间八点以后的行程安排,都给我推掉。”
“啊?”
助理一时有些诧异,在接收到宋招与没什么情绪的眼神时,反应过来,“是。”
余光又不经意的瞥了眼宋招与脖子上的青紫掐痕,分明是可怖的痕迹,自家老总没少摸着脖子出神。
少见的迷惘。
余晖降落,52层的落地窗被晕上一层橘黄暖光。
封越的电话准时准点的响起,“一起去庭轩的赛车俱乐部玩玩?”
那位的事情还没有着落,可不能让宋招与闲下来。
眼下局势难明,封越是真担心犯病的宋招与追去国外。
这时候送上门,很可能会被沈未归无差别处理。
玻璃窗里倒映着宋招与长身玉立的身影,他轻抚上自己的脖颈,经过一天的发酵青紫越发的暗沉了。
指尖蜷缩轻捻,他听见自己说,“不了,今日……要早些回家。”
封辞:“你确定是回家?”
不是远渡大洋彼岸去寻那位的下落?
宋招与:“……”
“你们玩得开心,替我向庭轩带声好。”
直到坐上驾驶座,宋招与狂跳的心脏还是没有半点缓解的意思。
离观澜山越近,越发震耳欲聋。
手心甚至沁出一层薄汗,规整的领带被扯的凌乱,纽扣半解,明晰的锁骨若隐若现。
车门啪嗒关上。
宋招与站在院子里看向自己卧室的玻璃窗。
他还会来吗?
宋招与从车窗里看见自己不整的衣冠,又手忙脚乱的把扯开的领带重新系好。
一步一期待。
又一步一忐忑的走上楼梯。
推开无数次的卧室门此刻就好似巨大的礼盒,只要拆开或许就能拥有自己想要的惊喜。
门把扭转,丝带被拆开。
屏着呼吸的宋招与快刀斩乱麻的推开门。
果然。
床上怎么会有沈未归呢。
隐秘卑劣的期待落空,宋招与好似被吸干的水的棉花,皱巴巴的。
他轻抚着被单上残留的褶皱,脱力的单膝跪地,埋首其间。
冷冽的檀香争先恐后的往他鼻尖钻,似是而非的臆想与蛛丝马迹快把他逼疯。
宋招与洗好澡,已经晚上八点半。
犹豫许久,终是忍不住掀开那一块不属于他的褶皱躺了进去。
他想趁气息彻底消失之前,尽可能的拥有。
大概是气息太过令他安心,宋招与渐渐睡了过去。
是以,没能发现令他心驰神往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身侧。
沈未归几乎在触碰到宋招与的一刹那,就睁开了眼睛。
他抬起左手,看向腕表上的时间。
十点整。
这一次他无比清楚的知道无人掳他,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令他昏沉,再睁眼就出现在此人身边。
房间里还开着盏夜灯。
无阻的视线里,宋招与的容貌更盛了。
沈未归不加掩饰的视线,张扬的落在宋招与的脸上。
倏尔,他伸手碰了碰松弛合拢的唇。
搓,揉,拢,捻。
唇瓣被挤压出各种形状。
一声轻哼,听话的嘴唇像是不堪其扰,不满的抿了抿。
“呵。”
沈未归轻嗤出声,不准备继续过分的逗弄熟睡的人儿,正欲抽回之际不经意对上一双深邃明亮的眼睛。
眸子里的不可置信明晃晃的砸向他的心间,似有若无的水汽笼罩着微红的眼眶。
也不知道由着他把玩了多久。
薄唇微张,根本不敢在他指尖放肆。
却又讨好的不想放过。
好乖。
这是沈未归第一次如此形容一个男人。
“喜欢这样?”
沈未归也由着他讨好,侧着身子看向一眨不眨盯着他的男人。
与见面寥寥的男人这般暧昧,是沈未归从未想过的。
每次见面都是在床上这一点,滑稽又不容拒绝。
宋招与试探性的捧着沈未归的手腕,指腹碰上他腕间冰凉的腕表。
眼睫微颤。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