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的风,裹挟着薄薄的凉意。
没有关的玻璃门,灌进嚣张的躁意,卷得纯白的窗纱猎猎作响。
谢承屿伸手想要松松衬衣的纽扣,脉络分明的指骨扑了空,最顶上的两颗不知道什么已经被解开。
他干涩的咽了咽喉咙,看向倚在露台栏杆上的宋招与。
挺拔如竹的身姿,在顶级的西装包裹下更显优越矜贵。
飘逸柔顺的发丝被夜风吹拂,一下又一下地撩拨着那张冷艳好看的脸,不遗余力的想要在他绷直的唇线边添上一抹软意。
那双清泠泠的眼睛盯着远处随着海浪荡漾的星星,没有看他。
谢承屿薄唇轻动,涩然暗哑,“……礼礼,对不起。”
远眺的宋招与眉眼微颤。
……礼礼,谢惊礼。
谢承屿说,他是惊喜的礼物。
他偏头看向谢承屿那张与他刻模子的脸,胸腔被一股无法言说的情绪包裹着。
孽种……也能称之为礼物吗?
谢承屿对上他幽邃的视线,心尖的酸涩无法自控的往外涌。
“对不起,我对你做错了事,你的记忆……爸爸很抱歉。”
没有进行最后的步骤,这款药物的功效确实会逐步失效,虽然只有一个星期,却也会在承受巨大的刺激时,提前恢复的可能。
他的礼礼……太早了些。
是在医院发生了什么吗?
宋招与眸若深潭,看着歉意无比的谢承屿,“你确定我是你的礼物?”
病房里的话,宋招与都听见了。
他的诞生,是荒唐的设计。
林虞在遭到谢承屿打压之时,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思生下了他?
谢承屿走近他,“你是!”
“你是无比珍贵的礼物,是我的儿子。”
宋招与的出生虽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可在知道宋招与存在的那一秒,心尖上那股子汹涌的情绪却无法忽视。
他是喜悦的。
“做过dna检测吗?”宋招与眼底掠过一抹暗色,“我是想说,我们还是……做一份比较稳妥。”
他不想再占用别人的父亲。
“礼礼。”
谢承屿眉宇间是藏不住的心疼,嗓音有些迟滞僵硬,“做过的,林柏旭把你的资料摆在我面前的时候,同时提供了你的头发。”
“林虞……”谢承屿顿了顿,“你母亲当年算计我, 初时林柏旭的话我没有全信,以为这是他想要保下春月的胡诌。”
谢承屿那样的人,自然不喜欢在同一条阴沟里栽两次。
他递交机构检测,确保万无一失。
林柏旭纵使目的不纯,但到底送回了他唯一的儿子,不管他有什么要求,他统统都能答应。
宋招与眸子晃了晃。
“知道了。”
在明确宋叔阳、林虞不爱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没有强求过父爱母爱。
有些父母是不爱小孩的,他只是没有这份幸运罢了。
只是如今强势闯进一个谢承屿……
“礼礼,我很珍惜你的到来。”狂妄如谢承屿如今也软了脊骨,“我用错了方式,你可以不原谅我。”
宋招与恢复记忆之后,有自己的主见,他无法强逼,却也无法做到放手。
他动了动喉咙,“爸爸只有一个请求,别和我断了往来好不好?”
沈未归被请进书房的时候,谢承屿坐在桌椅后,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在翻阅。
见他进来,谢承屿站起身走到一旁的茶台前,“沈先生,请坐。”
疏离的称呼,沈未归眉骨微动。
沈未归依言坐下,“叔叔有话不妨直说。”
谢承屿动作微顿,多看了他两眼,“礼礼不在,这声叔叔还是别喊了吧。”
细论起来,他比沈未归也不过大了17岁。
顶着这样一张脸唤他叔叔……挺怪。
沈未归睨着泡茶的谢承屿,神色轻飘,“叔叔这是……不打算和阿与相认?”
闻言。
谢承屿眉骨倏然发冷,盯着沈未归的眼睛盛着冰霜,已经算不上温和。
“沈先生,慎言。”
男人优越漂亮的长发此刻也泛着冷,沈未归看着陡然恢复上位者气势的谢承屿,不躲不避的与之对视。
“慎言?”沈未归唇角勾出一抹不咸不淡的弧度,“我是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