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屿的声音不低,他这样的人一举一动都格外引人注意。
哪怕是不断放低底线,换取顾时延回顾家的顾鸣。
他的视线定格在谢承屿身上,像是才反应过来顾清扬认识谢承屿。
“谢先生对清扬有兴趣?”
顾鸣眼底的光亮炽盛,现在的他不择手段的抓住任何一根有可能的救命稻草。
一句话,却让顾清扬脸上血色全无。
他像是被剥去衣服,毫无遮掩的被顾鸣送到谢承屿面前的难堪。
“爷爷!”
顾清扬血红的眼眶里,有水雾荡漾开,他直瞪瞪的睁着眼睛,就连余光都不敢往谢承屿的身上瞟,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眨。
他已经够难堪了。
顾鸣双眼放光的毛遂自荐更是让他在谢承屿面前抬不起头。
“谢先生,我可以把清扬送给你。”
顾鸣无视顾清扬的反应,一味地只想攀上谢承屿。
顾清扬艰难的滚了滚喉咙,唇边的笑苦涩酸麻,“我的好爷爷,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我就算脱光了送上门,谢先生也不会多看我一眼。”
不屑一顾的谢承屿闻言,眉峰动了动,不知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的眸光落在不敢看他的顾清扬身上。
与平日里打扮精致的模样不同,从头湿到脚的顾清扬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脆弱。
仿若只要轻轻一碰,他强撑的自尊就能全部碎裂。
顾鸣睨着谢承屿兴味的眼神,根本听不进顾清扬的话,“谢先生风流恣意,睡谁不过都是寻一个开心。”
顾鸣觉得顾清扬未必没有机会。
顾清扬长相不差,谢承屿这样的人可以没有爱情,但不能没有人陪伴,陪伴在身边的人是不是心里中意的小情儿根本不重要。
寻欢作乐而已,哪怕是施舍,吃惯了山珍海味,还想吃碟子野菜呢。
只要这碟子野菜摆上了桌,从谢承屿身上捞到的好处必定不会少。
财富富有到一定阈值,就跟路边的树叶似的,谢承屿不会吝啬打赏出去。
“谢先生纵容清扬传出那样的绯闻,何尝不是给出的机会呢?”
顾清扬觉得自己此刻就像是被老鸨反复推销的小鸭。
他胆大包天的把自己包装成谢承屿的小情儿,不过是想要借势。
谢承屿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看不穿他的心思,顾清扬没猜错的话,那时候林柏旭已经联系上了谢承屿。
林柏旭送给谢承屿一份文件,从那以后谢承屿全部的心思都被那份文件勾了过去,对他的小动作根本无心在意。
顾清扬曾以为林柏旭为保住春月,给谢承屿物色了天仙般的人物讨好。
没想到。
顾清扬的视线扫向同样有一头长发的年轻男人。
没想到林柏旭送来的天仙,竟会是谢承屿的儿子。
他那样的人,怎么会有过女人呢?
谢承屿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失魂落魄的顾清扬,清冷的目光鄙夷的看着地上离疯魔不远的顾鸣身上。
“老东西,你要是有顾清扬一半的自知之明,也不会这么恶心人。”
“春月从海市迁来港城,顾家跻身海市top3,位置也不算差。”
谢承屿调子轻懒,盯着顾鸣的目光却赤裸裸的嫌弃,“你这把老骨头安安分分颐养天年也算是善终,可惜就是手伸得太长,管了儿子还不够,一把年纪管到孙子头上。”
“生生把一棵好苗子给折腾没了。”
说到这,谢承屿同样不屑的扫了眼鹌鹑似的顾盛,“儿子敢做自己曾经不敢做的事,不想着为他撑伞做他后盾也就罢了,竟然还伙同老东西折断自己儿子的希望,你这样的老子更恶心。”
顾盛脸上白惨惨一片,就连嘴唇都是白的。
他不敢看谢承屿,也不敢看顾时延,更不敢看顾鸣。
甚至连心虚的闭上眼睛都不敢,他强撑着那点可怜的自尊,睁着一双眼睛只能看着地面上经年累月积攒下来的厚厚灰尘。
“视财如命不打紧,迂腐就是你们的不是了。”谢承屿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臭虫似的顾鸣和顾盛,“喜欢男人怎么了?你们要算计九九八十一难?”
“把人赶出门的时候不挺风光么?没有摇尾乞怜回去认错你们一定很失望吧?”
“本来这也不关我的事,”谢承屿像是说累了,他话锋一转,“可谁让顾时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