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鸣惊人的贺礼来。”
讲到昭阳,纪婠便想到了纪嬗,心中有了几分担忧:“姐姐,我想进宫看看阿嬗,他自从那次伤了心脉后,身子便一直孱弱。已经半年未见他了,我总有些不放心。”
纪妍道:“好,那你明日上一道奏疏,我陪你同去。”
“好。”纪婠道。
*
望日,皇家驯兽场。
不同以往的宫宴,这次人极其少。
给昭宁帝行过礼入座后,云卿的目光扫视一圈。
昭宁帝没有带凤君,只带了司徒楠,还与他同坐一席。
司徒楠着装一身偏黄色锦缎华服,外头披了一条月白色披风,上头绣着孔雀,尾巴处点缀着翎毛,华贵无比。天气转凉,他本就体虚,因此比在场的人穿得都多些。
斜下首一侧坐着一名身着墨绿华服,戴着琉璃发冠的年轻男子,皮肤白皙,面容清隽,透着一股书生气,便是景君南宫羽。
另一侧则是今日的东道主贤君楚宁鸢,他穿着一身花纹艳丽张扬的橙黄色锦缎丝袍,应是夏装,放在这个季节难免显得过于清凉了些。
脸上的妆容有些浓,发冠上的装饰也堆砌得比旁人多,虽是好看的,可难免显得俗气。
云卿和昔垚是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到楚宁鸢的容貌,不禁脊骨有些发凉,心中的疑惑也逐渐有了答案。
这楚宁鸢的容貌虽不及司徒楠那般殊绝,可也算上品,而且同司徒楠有五分形似。
云卿和昔垚坐在下首右起的位置,对面正是慕容璟和慕容琛。
再下首,则是朝中的几个武将及家眷,都是对猛兽感兴趣的人。
全场不过十馀人,一眼便能看尽。
目光几次对上慕容璟,云卿都是装作没看到般移开。
慕容璟面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绪,屡屡举杯对着昭宁帝敬酒,谈笑风生。
云卿和昔垚只怕这是个鸿门宴,心中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可细想这楚宁鸢的目的,倒是什么都猜不出来,唯一能想出的应对之策便是沈默。
*
首先上场的是一头狮子。
这是只威风凛凛的雄狮,金色的鬃毛又浓又密,在阳光下反射着熠熠的光,溜圆的眼睛炯炯有神,带着王者的犀利和威严。身躯庞大,四肢健壮,时不时发出低沈而浑厚的咆哮。
在驯兽师的牵引下,这只狮王瞬间变得温和而乖巧,跟随着指令,将一个个巨大的石球从场地的一边推到另一边,每完成一次,便会撒娇似的依偎到驯兽师身旁,接受生肉的喂投。
昔垚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往司徒楠的方向看,只见昭宁帝正将一颗碧绿葡萄递到他嘴边。
司徒楠爱吃葡萄,可长安的葡萄只在夏末秋初才结果,如今已是暮秋,想必这新鲜的葡萄应是昭宁帝花费不少心思,试了大量保鲜之法,从安西四镇转运而来的。
司徒楠目光恰好对上昔垚,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接受了昭宁帝的投喂。
昔垚心里一时五味杂陈,怕露出端倪,忙瞥回目光,假装专心地看表演,实则心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司徒楠笑容有些僵硬地说了声:“谢陛下。”
楚宁鸢则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来。
一男子鼓掌道:“威风凛凛的山中之王能被调教得如此乖巧,驯兽师可谓是功不可没啊!”
昭宁帝笑道:“既然将军都夸赞了,那孤可不得不赏,来人,赏那驯兽师白银百两。”
隔着高高的十几级台阶,驯兽师跪拜行礼,道谢皇恩。
第二个出场的是一只身姿矫健的猎豹,浅黄色毛皮上布满了黑色的斑点,双眼如炬,爪子锋利,是天生的捕猎好手。
在驯兽师的示意下,这匹小猎豹绕着驯兽场飞速奔跑,轻轻松松地穿越了数十个火圈,引得台上一片叫好。
第二位驯兽师又获得了百两白银的赏赐。
随着一个个猛兽的出场又退场,日头逐渐西斜。
就在众人以为这场驯兽宴即将结束的时候,楚宁鸢突然起身对昭宁帝行礼道:“陛下,除了这些猛兽,臣还听闻这皇家兽园中饲养了一种十分罕见的棕熊,不知可有幸一睹其真容。”
昭宁帝听他这么说,想起来:“前些年这西域使者进献过几只棕熊,今日怎么没看到呢?”
掌管皇家兽园的总管官员躬身道:“回陛下,这棕熊被送来的时候已经成年,难驯化。